“修仙者不与凡人为难,不以修仙者自傲,以守护天下为己任,以得道飞升为己求。”
“天道府此番作法实在欠妥,师弟妹们疏于管教,望阁下不要因此而对天道府心生厌恶。”
二人法力高深,步伐奇快,足间落地,飞身而起,宛如两道穿梭在日光下的虚影。
纵然天道府众人的做法令翌月遥不齿,但司空长英首席大弟子的气度与诚意却让翌月遥别目相看。
同门子弟,为人却有云泥之别。
“道友不必如此,我一届散修并不能与天道府这样的门派如何,天道府亦不用对我如此在意。”
二人一同停在王府门口,双双走入王全的小别院。
一路上花草枯败,尘土飞扬,房门紧闭,好好的宅邸不过一夜就成了废宅。
“此处荒芜,却不曾破败,想来曾经是有人住过的,不过现在已经离去了。”
二人踏入小别院,只见别院一派狼藉混乱,枯叶满地,屋中桌椅横倒在外,支离破碎,门窗俱坏,只剩下几个破窟窿轰隆隆地往里面灌着风。主屋的墙体更是坍塌了一大块,只剩下一片整齐的豁口。
司空长英先上前勘探,翌月遥留在原地,轻扫四周,淡淡开口。
“人已经走了。”
司空长英不置可否,想来王玉才离去带走家眷是必然的,他前来不过是为了防止韩重对人下黑手,本想在此处分道扬镳,却不想竟然发现了……
“流焰赤焰刀?”
司空长英陡然起身,双手于额间施法,
“天道有法,溯回流转——现!”
只见一赤红身影在残垣断壁中渐渐浮现,翌月遥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昨夜。
那人一刀劈下女鬼头颅,女鬼形魂俱灭,而他与自己怒目相对,
“翌月遥,你当真无情!”
面前赤红影子散去,司空长英面色凝重,充满戒备与警惕的话语将翌月遥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当初敦煌佛教住持出面,请天道府与其一同围剿捉拿魔佛。围剿失败后便失去其行踪。没想到此次云梦之行竟能遇见。必须赶紧回去召集所有在云梦的天道府弟子们谨慎行动,若能一道将魔佛降伏带回锁妖塔,世间便又少一隐患。”
司空长英慎重发言,接着便转向翌月遥问道:“道友是否见过此人,身量与我相仿,再健壮些许,一身敦煌装扮,身背一把流焰巨刀。”
面对着司空长英的询问,翌月遥反问道:“敦煌佛教与天道府当年为何要围剿魔佛?”
“魔佛是为魔,昔年敦煌佛教一禅大师好心收养他并抚养成人,却不想他一朝魔气发作,打伤无数佛门中人,一禅大师为了唤醒他以身殉魔,而他竟然因此记恨上了佛门,誓要在佛门大开杀戒,杀尽佛门数百佛僧。”
“后来佛门不敌,请来天道府助力,魔佛打伤我师叔破阵而逃,从此天道府便也将魔佛列为世间极危险之物。天道府上下有令,遇见魔佛即刻捉捕,如若不从可就地诛杀。”
听着司空长英娓娓道来魔佛之事,翌月遥从前只知魔佛之名,却不知释迦尔弥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
魔气发作失控,曾经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也发生过,可是释迦尔弥那时极力克制逃离,并没有伤人。并且几次相处,释迦尔弥虽然为人肆意邪气,但是心底却是极为善良。
不管是帮助王全,还是与她一起彻查云梦湖之事。
翌月遥看向司空长英一双严肃带有询问意味的眼,尽管司空长英人品尚可,但她更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
“几面之缘,兴许已经离开了。”
与司空长英分别后,翌月遥独自一人在云梦城寻找王全的下落。
王玉才突然出逃,为什么会带上王全?从她所见所闻来看,王玉才并不关心这个儿子,甚至根本将他视为无物。先将孩儿独自一人留在频频闹鬼的住所,除了出事之后去看了一次,其他时间从不陪伴看望,就连衣食住行看着也十分粗陋。抛去河童鬼魂附体的原因,王全本人一看就是瘦弱体虚,营养不良,一方富贾的儿子养成这样,并且还是亡故的正妻所生,怎么想王玉才这个父亲都算不上是一个父亲,又怎么会在逃跑之时想着带走自己根本不想要的儿子?
除非,王全本身,就是王玉才的秘密。
翌月遥通天灵眸再度施展,所有一切过往尽数收入眼中。
天道府,五年前,水鬼……
寒月如霜,整座云梦城都陷入了沉睡,月光洒下,湖水宛如披上了一层银纱。
湖边水色与月色相连,互为映照,月光仿佛被一池湖水揉碎掰开,在微波中泛起细碎的光华。
静夜月湖美如画,可偏偏湖边发生的事却让人大煞风景。
释迦尔弥百般逼问王玉才,王玉才真假话掺半胡说八道了半天,释迦尔弥扬言要砍了他的双手双脚做成人彘,把他吓得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