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到沙洲来。这里总有一种豪迈的感觉,漫天的飞沙当中,就应横刀而笑,要是再有一壶烈酒就更好了。
“他们要是真的狗急跳墙放出消息,我们这一路都难以安生,更何况……”方谦收回目光冲季峥笑了一下:“这个人的消息比当今大皇子还要灵通,闲散王爷这个名号给他实在太委屈了,难缠得要死不说。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季峥无奈地看了方谦一眼,侧开半步,帮他遮挡住烈阳:“你高兴就好。”
方谦心中微动,意味不明地看向季峥。他还有一个点没说,回太桁之后难免有诸多事宜要做,在那之前他还想要弄清楚这个小狼崽到底在想什么。
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莫非是在那个崖底下呆的太久,雌性生物见得太少?
这样真的会找不到老婆的……
走在前面的十七突然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方谦一眼,最终却化成一声叹息。
方谦啧了一声,他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懂得听心声的鬼。
……
季峥从蒸汽富蕴的浴池中离开时,一时间竟有种虚弱之感。这是他第四次给十七传输龙气,时间从半个时辰变成了一个时辰。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的龙气抽取明显变多了,他入水之后便有感觉,但还在承受范围内便没有出声。
打开房门后,迎面凉风一片更觉眩晕,一只手及时托住了他,兼带着往季峥的嘴里塞了一块云片糕。
季峥转头,便见方谦噙着浅笑,揶揄道:“还好你是我太桁的人。听说有些修炼宗门,认为人身上发出的汗垢中都蕴含了灵气与精气,洗个澡,道行没准得掉上两三个境界。若要他们像你这样天天在水里泡着,恐怕和要了他们的命没什么两样。”
季峥一顿,在方谦说话时细细地嚼咽下了云片糕,顺着他的话问道:“什么门派?”
方谦本就是随口胡诌,被季峥反问,还没来得及编一个宗门名字,卡了壳。
季峥此时也已经缓过来了,便又从容地欣赏起方谦的模样。时间过的越久,对自己的心思越明确。
他不懂喜欢,却也知道自己想的只是这一人而已。
方谦被季峥的目光盯得有些手足无措,干脆自己吃了一块云片糕。他咳了一声,觉得有些话不能再拖延下去,然而还不等开口,房门再次被推了开。
这次出来的是萧执与十七,萧执依旧满面春风,与二人招呼完便径直离开。他身后的十七却的面容苍白,勉强对二人笑了笑,欠了欠身,才跟着萧执离开。
自前日重回城西王府后,萧执并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每日除了请季峥到暖房中输送龙气之外,会抽一个时辰拉着季峥到书房讲解天下之事和皇室秘闻。
对王府安插在皇室的暗桩、密语也直言不讳地教给季峥,赫然一副奉他为主的模样。
方谦每次听完季峥的复述都忍不住感慨:“萧执这戏做的足够全,堪称影帝级别。”
季峥不明白什么是影帝,却不妨碍他认同方谦的话,这萧执所给的资料看似完善,但对眼下处境并没有实质性的用处。
所谓的交心,也不过是收拢人心罢了。
此时方谦望着十七的背影,点了点下颚,不太确定地说道:“她不是说若有龙气滋养,器灵会更加凝视成魂。若是按照她所述的,在彻底变成‘人’之前,应当只是增长了修为才对,看着怎么像是损伤更大?”
方谦这个问题,也不再季峥的知识范畴之内。他当初在菩沅镇第一次感受到龙气,又在万鬼窟继承了龙族遗念,龙气已经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了一起。不过方谦原本对这个答案也没什么执念。
两人一路走回房中,季峥体内残余龙气丝丝缕缕,自成生息,不多时已经恢复如初。龙气运转时周身会有金光缠绕,方谦看得津津有味,可想到季峥这般不过是为了下次应对萧执抽取龙气,对季峥他又不由有点心疼。
这种心疼倒与从前见他被抽仙骨时有些不同了。但具体不同在哪儿,方谦又有点说不上来。转而想起先前自己在浴池外溜达时,那一只落到他肩上的纸鹊。
纸鹊上字书简单,只是请方谦夜里一叙。
上面连时间地点都没有,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