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酒厂已被覆灭,可是仍有残余势力遗留在暗处,甚至光明正大上岸洗白的也不乏一二,回到了公安的降谷零每天都在为这些东西头疼。
可是他仍然抽出时间去看了看那个孩子。
那是一个才五岁的孩子,乖巧的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就算看见降谷零进入了会客室也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目光就黏在了男人身上不再离开。
摆在桌上那份由下属拿去鉴定的亲子鉴定报告已经说明了一切。
降谷零对这个忽然出现在他人生中的小生命感到有些茫然无措,他蹲在了女孩的面前,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温和:“你的母亲呢?”
女孩反倒是露出了一个微笑,轻声细语的说道:“妈妈死了。”
不管面前的降谷零看着微笑着的孩子心中翻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至少朝日奈和纪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幼童尚未成熟的心灵并不喜欢那个总是被笼罩在黑暗中的房间。
不喜欢动辄施加于身上的打骂。
不喜欢那个女人面上歇斯底里的笑容与哭泣。
所以在那个女人在吸/毒过量中死去后,朝日奈和纪是开心的。
被那个女人的好友从满是腐臭的地狱中带了出来,扔在不知名的房子门前,她也是开心的。
直到有人发现了她,并且说她是某个人的孩子。
和纪都觉得……
——无所谓。
怎样都好,最坏的只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进入到另一个地狱罢了。
降谷零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
那是在他还是波本的时候,为了伪装而在贝尔摩德面前没有拒绝的女人。
他确定自己的措施全部都做好了,但恐怕是那个女人做了什么,才让这个孩子得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孩子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可是身为父母却让一个孩子经受这些,本身就是父母的失职。
听着女孩说着自己曾经都遭受过什么,降谷零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他将小孩带回了家,开始学着怎么做一个父亲。
朝日奈和纪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几年。
她陪着父亲去给那几位父亲的好友扫墓,听父亲讲着属于他们的故事,日复一日在黑夜中垂眼看着父亲在梦魇与愧疚中挣扎。
女孩将小脑袋贴在了已经习惯她存在的男人胸口,聆听着其中鼓动的心跳声。
她本以为平静的日子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直到——战火再次打响。
沉寂许久的黑衣组织残部席卷而来,身为前卧底现今身处高位的降谷零是首当其冲的报复对象。
结果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官方对最近事件的发布会上,降谷零遭刺杀身亡。
和纪走进了魔女的商店,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换取时间回溯的能力。
魔女小姐提醒道:“自己是无法改变自己命运的。”
她想着,就算她把父亲救了下来,父亲的梦魇仍然不会消除。
那她干脆将父亲的好友一同救下来吧。
于是明媚的阳光努力熄灭了自己,投入了黑夜。
她先将炸死了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的炸弹犯送入了监狱,然后往自家父亲的门缝中塞进了有关于苏格兰卧底身份已经被发现的纸条,最后游荡多年,在伊达航出车祸的时候轻轻一拉。
至此警校组无人身亡。
但是朝日奈和纪怎么也没有想到,最终她唯一没办法改变的,却是降谷零的命运。
在拥抱着仍然温热的身躯,血液浸透了她的怀抱时,和纪好像明白了什么。
在第二次重来时,和纪反手加入了黑衣组织。
她知道,自己与父亲过于相似的面容是无法掩盖的,那只能提前开始预防。
她学会了易容,学会了将自己真实的容貌隐藏在易容之下,用千变万化的容貌面对所有人。
她仍然依照着时间线杀死了那个炸弹犯救下了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并且在苏格兰即将暴露之前,杀死了组织卧底在警方的卧底,再一次给自家父亲塞了小纸条。
然后在黑衣组织将要覆灭之时,仍然用着陌生容貌的和纪望着面前举着枪指着她的降谷零,想着自己都做过了什么。
唔,好像自己也杀死不少人了。
杀人偿命,那自己死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可惜的。
这次的黑衣组织的内里也被她破坏的零落,应该也不会有将来再一次的反扑了。
于是和纪张开双臂,坦然的迎接了自己的死亡。
她的灵魂回到了魔女的商店,魔女轻轻敲了敲面前的镜子,意味不明的说道:“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吗?”
镜子里,降谷零怔愣的掀开了已经死去的女孩面上的易容。画面一转,得知了和纪曾经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