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安然带着孩子们中午就餐时,宋利平和周志华也在自己厨房正喝着酒呢。
葛安然眼睛瞥到宋利平房里有人,才没去打扰,最后等周志华酒足饭饱,宋利平给送到院门口离开后,才忍不住过来打招呼。
“宋利平,你这大中午躲那么香的鱼,也没见你叫我一起吃饭。”
“葛老师,我今儿钓了鱼,已经给了三条,让顾大妈晚上给孩子们炖豆腐鱼汤了,晚餐你就能吃到鱼了。”
“那个,宋利平,你就不能单独请我吃一顿饭?”
“葛老师,看你这话说的,你们有专人给你们做饭,我还羡慕呢。原本我还想让顾大妈爸我也安排进你们食堂一起吃呢,顾大妈说有一就有二,万一大家都说要搭伙,她就算不其数,遭到无情拒绝。你说我到哪说理去。我做饭哪有专业的顾大妈做的好吃呀。再说了,我哪敢随便请你吃饭喝酒,孤男寡女的传出去不好听啊。不好意思哈。”
“宋利平,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哎……这话从哪说起,哪不待见你了?这话可不能乱说。”
宋利平适时抽出香烟点上,又拿了两条凳子在走廊上,“坐,葛老师,咱有话好好掰扯清楚,我哪不待见你了?你看,早些天,我把我管理孩子们的想法和你沟通了,你觉得有理的你用了,效果从目前看来还不错,这就证明你葛老师有能力管理好这批孩子,接下来的任务是加强城乡孩子的互动环节,和带着孩子周日出行观察阶段,你如果需要我配合,我一定配合。不过公事归公事,咱不能把私事和公事搅合在一起说。毕竟咱俩又不可能处对象,所以要有合适的安全距离。我这样说,你能接受吧?”
“宋利平,你未婚,我也未婚,为啥咱俩就不能处对象?你这是已经找好对象了,还是看不上我?”
“呃,葛老师,首先我申明啊,我呢确实没有处对象,可能你也应该没有处对象。第二呢,我真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嗨…我能有啥资格看不起你,这话怎么说着那么奇怪。意思就是我没有瞧不上你的意思。是咱俩不合适处对象。
好嘛,怎么说请客吃饭,怎么扯到处对象上去了呢。
话既然已经说了,也没关系。我就是那个意思。”
葛安然内心很不平静,她其实真有想和宋利平处对象的想法,听到宋利平无缘无故的这样拒绝,她还是很难受的。
咬着下嘴唇,认真的盯着宋利平看,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
“宋利平,为啥咱俩不合适处对象?你我都是杭江人,你再过一年左右也要调回城里了,哪里不合适了?”
“葛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哈,我这人有时候说话得罪人,其实你挺好的。只是咱俩真不合适,为啥,所处的阶层不一样,说简单点吧,就是咱家压根儿不是一路人,这能明白吧?”
“你是哪路人?就这样武断的说这话。”
“记得年前我自行车带你去将军路的事儿吧,你所住的地段杭江人大多都知道,再看你家房子,独门两层小院,你父母里最起码有一个是处级以上干部,你那个哥公安,你教育局的,无一不是政府机关单位上班,可见你的家世不一般。我们家可是平头老百姓出身,门不当户不对,没有任何未来可言。现在你明白了吧?你看我是学历史的,想法就是这么古板,守旧,没办法,这是现实。我这样说,你应该能接受了,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不好。是两人放在一起,相互排斥,不融合。水和油很难混在一起。”
“宋利平,现在是啥年代了,还门不当户不对的封建思想!”
“这个思想,放到啥时候也是对的。葛老师,还有其他事儿嘛?要没啥事,我酒足饭饱想去午睡一小会了。我就不奉陪了。”
起身扔了烟蒂,把凳子放回房间,关上吃饭间的门,推开卧室,又合上房门,顾自睡觉去了,留下葛安然在走廊上,有些茫然,有点失落……
房间里靠再床上的宋利平其实心里也不平静。
今儿自己为啥突然会说起这事儿,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确信葛安然有这个动向,而自己是绝对没有打何安然任何主意的念头,所以他今天还是主动出击,把这种影响他心绪的火种坚决彻底的浇灭在萌芽之中。
不得不说,汪文华的事件对宋利平的打击还是存在的,哪能说过去就过去的。不过宋利平一直都是排斥自己和干部家庭处对象的。小时候金芙蓉的例子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子里了。要是自己愿意处,他还不如和上海的金芙蓉处对象呢,无论认知度,情感度,长相学识都强过葛安然,那还何必来和葛安然处对象呢。
悠悠然又调了一根烟,心里叹息:
啥时候自己的终身伴侣会真正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啊,年龄也真是不小了。掐了烟,迷迷糊糊的竹叶青酒劲开始发作,被子也没盖好,昏昏沉沉的又梦到了金芙蓉过来抱着他,让自己暖和暖和,等醒过来时,宋利平才顿感头昏脑热浑身难受:着凉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