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单纯,才被骗了。有机会,舅舅给你介绍对象。”
许柏夏顺着话接,“好啊。”
她舅舅忙得都回不了家,压根没闲工夫给她介绍对象。
嗡。
手机响了。
许柏夏从包里拿出,跳跃出的是那只明黄色的鹦鹉,是贺随发出来的。
Hs:[别忘了。]
这是提醒她别忘了明天的领证。
许柏夏松弛的情绪一下紧张起来,第一次领证,应该做些什么准备啊。
她想问周海耀。
启唇,又闭上了,她舅舅自小情路不顺,四十多了,还是个光杆司令。
问他,是白问。
许柏夏找到百度,身份证户口本都没问题,照片的话,得去现场拍了。
没什么特殊的。
她立刻回了贺随:[嗯。]
-
许柏夏又失眠了。
睁开眼时天还未亮,她决定起床。
贺随依旧提前十分钟到的,许柏夏提着包,怀着忐忑的心上了他的车。
路上,许柏夏垂在腿上的手微微出汗,嗓子绷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视线从窗外的树到前方的红绿灯,余光看见贺随握住方向盘的修长手指,指尖轻点着。他今天穿着清爽的白衬衫,袖口处别着金属袖扣。
细碎的光映入她眼底。
贺随的领口不似昨日那般随意,扣到最顶端,领带结轻抵着,吞咽间喉结滚动的轨迹一清二楚。许柏夏眸光倏而避开,落在了他的眼睫。
“别看我。”
突兀的声音骤然响起。
意识到是贺随在说话,许柏夏恍惚发觉自己刚才的动作有点肆无忌惮。
本来只是瞄着,然后头转了过去。
难怪贺随会察觉,只是,许柏夏忆起他昨天的话,“你说想看直接看。”
贺随偏了眸光,“是吗?”
许柏夏触不及防地对上他的视线,以及他的反问,暗杵自己记错了吗?
她不确定地嗯了声。
贺随转而看向正前方,随着导航目的地已到达,将车停进了地下停车场。
许柏夏瞬间绷直了腰。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她还没准备好啊啊啊啊!
随着电梯上升,一楼大厅到了,许柏夏看到排队领证的情侣,或甜笑或依偎,只有她和贺随,疏离的像来离婚的。贺随去取号,来得早就是好,号靠前还很吉利,6号,许柏夏检查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之前许柏夏打算和赵俞青结婚后领证,所以许成军提前把户口本给她了。
所以她拿才方便。
民政局工作人员办事利索,许柏夏没特意算时间,很快,就听到了他们的号。为了拍摄照片,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和贺随的白衬衫很搭。
不至于画面跳脱。
许柏夏拍照时僵的像法棍,特别是贺随挨得近,她能感觉到衣料的轻微摩擦。贺随身上的香水味,她在车里就闻到了,没辨认出,此时,两人靠得很近,这香味似一张网带着极强的侵略性攻击了她的嗅觉神经。
咔嚓。
画面定格。
许柏夏拿着属于自己的那本结婚照出来时,脑袋发懵,她打开红本本,摄像大哥的拍摄手法不错。红底的,她和贺随肩抵着肩,看正前方。
她……领证了。
许柏夏瞬间觉得红本本沉甸甸的,余光里,贺随立在她身侧,手里同样是红本本。初夏的日光少了些灼人温度,她的耳朵却无故的生热。
“这样就可以了吧?”许柏夏问。
“嗯。”
贺随指骨攥紧了手里的东西,“我送你去工作室。”
他的认同让许柏夏舒气,但下一句,许柏夏几乎瞬间朝他摆了摆双手。
“我自己回。”
来得时候已经足够尴尬了,更别提现在,虽然是假的,但结婚证是真的,她和贺随是法律上认定的夫妻关系,那坐在同一空间只会更尴尬。
“顺路。”贺随对她的抗拒不悦。
许柏夏的话卡在嗓子眼,在他不容拒绝的眼神里,接受了他的顺路邀请。地下车库的温度有股燥热,上车后,冷气出现,许柏夏缓了缓气息,她把结婚证和户口本叠在一起放进包里,眼前蓦然晃过一抹棕。
是一只憨态可掬的水豚玩偶。
贺随像变魔术似的,不知从哪拿出来的,许柏夏绷紧的唇角溢出淡笑。
她反手指了指自己,“送我的吗?”
贺随修长冷白的指尖轻易掌控这只胖嘟嘟的水豚,点了点头,许柏夏迟疑接过,微热的耳边响起他低沉地声音,“新婚快乐,贺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