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陪着一起去。
“我...只是去方便一下...”蔡心宁轻声嗫嚅道。
她以为文子安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心里在骂这土匪也太鸡贼了。
谁知道文子安嗯了一声说道:“嗯,知道。”
知道?那就是故意跟着?还好天黑,没人看得到转过身的蔡心宁满脸紧张。
她还想张口拒绝,但下面的土匪们显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司令,蔡小姐不让你陪,我要你呀!”
“人家也怕怕,司令还是陪我吧!”
更有甚者,站起来说就算了,边说还边往文子安怀里钻。
乡野村夫,开起玩笑说起荤话没边没界。
“你们这些土匪!欺负人惯了,拿人家一个姑娘开涮!蔡小姐,别理他们,我跟你一起!”梦然终于开口走上来。
蔡心宁没有去看一边的文子安,转头对梦然说了句谢谢姐姐,然后两个人朝暗处走去。
等回头见火光处影影绰绰后,蔡心宁才停下脚步。
“姐姐,我直说了,你要是不想后半生再这样度日,下山后去陵江少帅府找蔡旸说明我的情况,必有重谢。”她看着远处还在大声说笑的人群,压着声音说到。
“你以为我傻吗?再怎么样我都不会去惹这帮人的,我家中还有父母兄弟,到时候山上这帮人去寻仇...”梦然也算是跑码头的,什么能说不能说,心里有底。
“如果我告诉他们,帮你带鸦片的男人是秦......”蔡心宁决心赌一把。
“闭嘴!”梦然上去捂住她的嘴,当真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票号能知道这么多。
蔡心宁暗喜,她将梦然的手拉开继续说道:“姐姐,你要是帮我,这件事我不会说的,鸦片藏的很好,别人是找不到的。”
见梦然没有说话,蔡心宁并不催促,耐心等待着。
那边的文子安见两个人慢慢不出来,冲着树林问她们好了没有,又引来一大帮手下的讥笑。
“催饭不催屎!催什么催!”梦然对着外面吼了两句。
然后又像是下定了决心压声对蔡心宁说道:“我只管带口信,其他一概不说。”
有这些就够了,蔡心宁赶紧简单交待了一番后叮嘱:“少帅府门前肯定有山上的眼线,你要当心不要被他们看到。”
梦然让她放心,说自己心里有数。
虽然与文子安相处时间不长,这个人明面上看起来是个粗糙的土匪,但蔡心宁知道他实则非常谨慎,肯定不会傻傻坐等。
二十万大洋呢,又不是捂在怀里就可以避人耳目,任谁都会眼热。
自己的信没有完全送到父亲手中,这笔巨赎金还不得把父亲给愁死,去哪里找二十万大洋?
两个人要往回走时,梦然忽的又将她拉住,在黑暗中盯着她上下打量。
蔡心宁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要追问,但那边文子安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她只有作罢,自顾慢悠悠的往人群走去。
晚上睡觉时,只让她一个人在小屋内,包括同是女人的梦然都不允许进去。
蔡心宁一阵恍惚,这土匪头子是将自己在当犯人对待呢?
外面的土匪们还在跟自家未婚司令的打听,说他上次跟人家姑娘独自在小屋两天两夜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文子安呵斥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屋内,已经躺下来的蔡心宁莫名就想到自己脸颊贴在人家胸前的事,她赶紧拉上带着潮湿霉味的毯子盖住头。
黑暗中,她脑海里又浮现出在山上二人抱在一起的时互相对视的眼神,于是心跳更快脸更烫了。
她熬到后半夜才浅浅睡去,第二天在滑竿上昏昏沉沉了一天,午饭只小吃了一口。
傍晚一队人终于到了寨子里的落脚地,估计是原来的县衙摘了牌匾,换上了什么司令部之类的字牌,建筑虽然旧,却一点都不破烂,很是古色古香。
不知是寨子里的条件比山上好,还是因为司令的到来所以特意备了好酒菜,一整天没吃饭的蔡心宁刚坐下就对着桌子上的饭菜开始了猛炫。
听说有史以来最贵的羊崽子来了寨子,不少人打着见司令的借口,纷纷将头伸进来。
在看见偌大的饭桌前只有一个将头快埋到碗里的年轻姑娘时,那些人面面相觑,这吃相,家里能拿得出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