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奇把早已睡着的面面从自己的枕头上挪到一边，自己换了鞋子躺上去，宁之替她拉好被子，细细的耳语哄了她几句。
曲奇看着这般温柔的宁之，看着他额前细碎的栗色短发，逆着灯光的他在她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昏昏暗暗的朦胧了他俊美的五官。
她抬起手揪了揪他脸颊把的碎发。
真软……
宁之无奈，抓住她作乱的手，“你当你揪面面呢？”
曲奇撇撇嘴，搂着枕头边睡得四仰八叉的奶猫，“面面从来都是老老实实让我揪。”
宁之又好气又好笑，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皮。”
然后转身走到门口关了灯。
黑暗里，曲奇听见男人的声音低低的痒痒的：
“晚安，我的小姑娘。”
曲奇“唰”得把被子拉过头顶。
我的小姑娘
小姑娘
我的……
————
第二天，宁之很早就赶回学校，说是要开会，下午再赶回来。
曲奇站在老五叔家的院子里有些发懵。
院子中央摆着一口大锅，里面翻腾着黑乎乎的汤汁，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味。
曲奇惊悚得看着站在锅边搅拌汤汁的老五叔，颤巍巍的问，“不会要我下锅吧？？”
老五叔转头皱眉看向她，“这么好的东西拿来给你洗澡？你当这是自来水吗？”
曲奇松了口气，继续问道，“那干嘛用？”
“给你喝的。”
曲奇脸都青了，“……喝？这么大一锅都够我泡两次澡了。”
老五叔给她一个不知好歹的眼神，“这一锅你得在24小时之内喝完，等你喝完就知道我这药的好处了。”
要不是知道她是曲家的孩子，他还真不舍得把这么好的药拿出来。
24小时……一天内……喝完两浴缸那么多的液体……
肾会吃不消的吧……
熬完药，老五叔舀了一碗，曲奇灰着脸接过。
这汤药黑乎乎，粘稠异常，看起来就是非常可怕的东西。
她刚要一咬牙一闭眼往肚子里倒时，老五叔连忙阻止她。
“你这丫头！急什么，这一碗你就这么干下去待会肯定没脸见人了。”
曲奇吓了一跳，“那怎么喝？”
难不成还得烧香拜佛，祷告几日？
“去找你知夏婶。”
之后知夏婶领着她到了浴室，还叫她把衣服脱了在浴池里服用。
曲奇抽着嘴角，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灵丹妙药，还要她脱光喝。
但即使心里腹议，她还是老老实实脱光躺进浴池里，端着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一脸的视死如归。
看起来很难喝的样子......
最后曲奇咬咬牙，一口干掉了。
曲奇龇牙咧嘴，这味道简直一言难尽。
起初，身体还没有什么反应，她正疑惑着要不要把衣服穿上，感觉不穿衣服好没安全感。
她刚这么想完，忽然觉得浑身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她皮肤外面渗。
曲奇低头一看，从脖子开始，一直到脚趾，每一寸皮肤都在冒着黑色油腻的东西......
同时一股难以言表的臭味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
曲奇差点被自己恶心吐了。
这下她终于理解为什么老五叔说当场喝下去，她会没脸见人了。
这时知夏婶的声音从浴室外面传来，她怕小姑娘害羞，所以也没进去帮她，但一直守在门口，怕小姑娘见自己的样子吓到。
“曲奇丫头，衣服我给你放在门口，等身上什么时候不痒了，洗掉就好，别害怕。”
曲奇应了声，愈发觉得知夏婶真是个贴心的人，怎么就便宜老五叔这个屌丝了。
一小时后瘙痒的感觉消失了，曲奇洗好换好，站着镜子面前几乎要认不出自己了。
肤如凝脂，面若桃瓣，一双满是星辰的小鹿眼更加的清澈动人。
全身上下像是被洗涤过一般，皮肤上连一丝毛孔都看不到。
这……真的是洗髓之效啊。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眼角的红痕，彻彻底底显现出了它本来的形态。
红色的花纹在她眼角勾勒出半边翅膀，红色的翅膀。
不像鸟类那种羽毛一类的翅膀，而是类似于蜻蜓那种薄翼。
曲奇抚摸着那半边翅膀，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曲奇丫头，你好了吗？”
“好了——”
曲奇拉开门，有些羞涩的站在知夏婶的面前。
知夏婶先是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