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责怪我说“你是经常写的,连格式都不知道吗?”我说“每个人写授权书的格式都不一样,平常人家就是这样写的呀?”写完之后,她说“你用这张废纸打出来,我去让人家看看行不行,如果行了,你再重新打一张。”
我知道她是怕我再加钱,我本没打算加钱,被她这样一弄,我又想难道加墨不要钱吗?后来人家终于通过了,她让我过来给她打印出来。我说“你给我扫五块钱。”她说‘我的包和手机,都在安检室,等会我把材料交掉了,过去给你拿钱。’
我说“手机是可以带进来的呀。”她说“我又不知道,人家让存我就存了,哎呀,你担心什么,我还封着斋,还会短你的钱吗?”后来她因为受托人没在还是没有通过,她来我这里说“刚才我弟弟明明来了,人家急着上班,我就让人家走了,柜台里的人又说要当面委托,这不逼死人吗?也怪我让人家赶快走,怕耽误了上班。我这阵去给你拿钱。”
我说“好吧。”于是她就走了,我想她大概五分钟或者十分钟就会来吧,要是不磨叽三分钟就能来,因为安检室到立案大厅也就是十几米长的距离。可是二十分钟都过去了,她还没来。我想难道泡汤了吗?她说的那样斩钉截铁,说她封着斋,怎么会短了我的钱呢?
一早晨也就弄了三十多元钱,我的钱都是一块,两块,三块,五块的累起来的。我怎么会不在乎这五块钱呢?但是看她那样的人并不像是骗人的人呀?我宁愿相信她是忘记了,或者有事耽搁了,也不愿相信她骗了我。
我想或者是她有什么急事先走了吧,等某一天或许会来还给我。可是心里还是不舒坦的,这样我以后还能相信谁呢?扔了就扔了吧,好在钱不多。后来又忙了起来,我也就忘了那五块钱的事情。
下午正在忙碌的时候,面前突然伸来二十元钱,我抬头看到了早晨的那个女人,她说“早晨我刚拿出了包,就接到了电话,着着急急的就走了,到了公司才想起你的钱还没给,这不又赶快给你送来。
我给她找了十五元钱,心里无比的舒坦,我果然没看错她,她是真的有事忘记了。要是她不来我的心里该是多么绝望呢?绝望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损失了五元钱。如果她不给我送来,我就很难再去相信别人了。别人也休想再从我这里先拿东西后付账了。
除了那些真正可怜的,无力付账的人。
3
今天下午刚上班没几分钟,就见外面来了两个铁塔似的男人,一老一少,个头都一样高,个头看起来有一米九几吧。那个老点的男人径直走到执行的窗口气势汹汹的说“H城的法院干什么吃的,把我一个信誉良好的人拉黑了,害得我去银行贷款贷不了,堂堂的法院干什么吃的,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保安走到那个老点的男人跟前说“这是公众场合,请您说话小声一点,”平常看着不觉矮的保安,站在那个男人身边,就像一只猫跟前站着一只耗子,好像那男人一伸手就可以把保安举起来似的。他说“你无缘无故被别人拉黑了,还能小声的说话吗?”
他指着执行窗口说“这法院什么水平,能犯这种错误,今天要是不给我说个路路道道,哼,我非把电视台的人找来。”窗口的女的说“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是我把你拉黑了吗?有事情解决事情,喊有用吗?”那个铁塔般的男人说“你这什么服务态度?”
铁塔的儿子说“你喊什么喊,他给你解决就是了。”铁塔说“律师跑到我家里给我说,你被拉黑了,我还骂律师,你瞎了啊!我怎么会被拉黑,没想到是真被拉黑了,耽误我多大的生意,你知道吗,我连夜做飞机从W城回来。”
他们气势凌人,看起来非常厉害,保安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电话打到了院长办公室。院长不是具体办这个事情的人,只好找办拉黑的法官,那个法官叫“马建国”,我时时听到有人找他,但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后来铁塔的儿子跟马建国通电话,铁塔的儿子说五年前他父亲打过官司,当时那个官司账都付完了,他父亲是个清白的人,他们开公司,时时要跟银行打交道,现在因为他父亲被拉黑了,银行不贷款给他们了,他们需要立即恢复征信,名誉。
我听马建国说“现在人事调动了,那个案子也不是他办的,他可以给查一下。铁塔的儿子说“那你就说这个事情怎么解决,你下来我们面谈一下。”铁塔在大厅里叫嚣着,说一个法院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真是——还开什么法院,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我非吧电视台的人叫来。
好在是刚上班,大厅里也没几个人,要是人多,他这样说,估计会引起很多骚动的。年轻的铁塔打完了电话,又对他父亲说“你喊什么喊,人家又不是不给你解决,也不是人家办的,现在人家正在查。”
后来马建国下来了,我一看有些失望,我的心里以为这个人应该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没想到他只是又瘦又小的一个男人,相貌也是很普通的。他进了立案室,在执行的那台电脑上查着什么,一边还给年轻的铁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