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西川的安定,死死盯住李弘信。”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这些年下来,下官牢记先帝的旨意,不敢有丝毫的疏慢,可是李弘信此人狡诈多端,自从归顺我大楚之后,一直在成都府,看似已经是淡泊名利,只求苟活而已。”
齐宁皱眉道:“这样说来,你手里并无他谋反的证据?”
“李弘信也定然知道下官一直在搜找他意图谋反的罪证。”韦书同双眉锁起:“所以这些年也一直十分小心,他很少出府,而且也很少与从前的老部下有过接触下官知道这都只是表面,可就是抓不到把柄。”
“李家在西川立足百年,树大根深,想要轻易抓到他的把柄,谈何容易。”齐宁也知道这些年韦书同和李弘信必然是尔虞我诈,斗的不亦说乎,到最后韦书同终究还是没有玩过李弘信。
韦书同微微颔首,轻声道:“李弘信十分谨慎,倒是那李源在成都颇有些为非作歹,下官倒也想过从李渊身上找寻突破,可是那小子虽然作恶,却并无人到官府告发,下官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齐宁不动声色,问道:“韦大人,李弘信的家财到底有多少,据说他捐修了很多的寺庙,你可知道到底有多少座?”
“那定然是掩人耳目的把戏。”韦书同肯定道:“他故意装作钻研佛法,而且到处修建寺庙,就是想让世人觉着他真的无欲无争。”顿了顿,想了一想,才道:“到现在,少说也捐修了十多处寺庙,除了青城山的规模大一些,大部分寺庙都很是普通,而且没有什么香火,下官倒是派人瞧过,冷冷清清,一座寺庙不过几个和尚而已。”
齐宁想了一想,又问道:“李弘信提及过的地藏,你此前当真没有听过?”
韦书同立刻摇头道:“并无听过,下官也是与侯爷在饭桌上听李弘信突然提起。”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下官以为那只是他编造出来的故事,所谓的地藏,并不存在。他编造地藏,只是为了让官府甚至是朝廷将注意力转移到虚无缥缈的地藏身上,如此一来,他便可暗自活动了。”
齐宁心想若不是自己真的见过地藏党人,或许还真的会以为这是李弘信编造出来的人物,但现在却知道,地藏必然存在。
“黑岩洞事件,从头到尾你都觉得是李弘信在幕后策划,却又拿不住他的证据,朝廷没有证据,当然不能相信。”齐宁缓缓道:“韦大人,你现在所说这些,本侯又该如何向皇上奏明?”
韦书同苦笑道:“下官知道罪无可赦,皇上若要治罪,只求侯爷能够帮助求情,不要牵连家人。”
“蒹葭馆行刺,你事先也是一无所知?”齐宁盯着韦书同眼睛问道。
韦书同忙道:“下官对天发誓,绝不知情。侯爷,下官现在才明白,咱们进城那天,李弘信陪我们在酒楼用饭,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蒹葭馆行刺。”犹豫一下,还是道:“西川李家和锦衣齐家结下了生死之仇,侯爷或许知道,李弘信的长子当初就是因为齐家而死去,李弘信对长子十分其中,一心想要传承衣钵,却落得那样的结果,此人对齐家,定然是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怨。”
齐宁冷笑一声,并不说话。
“此番侯爷来到西川,李弘信必然以为是绝佳的时机,所以一心想要报当年之仇。”韦书同神情凝重,压低声音道:“可是却又不敢光明正大谋害侯爷,所以只能使用鬼蜮伎俩的阴招。他故意宣扬成都府有专门刺杀官员的刺客,又在蒹葭馆事先安排好刺客,担心刺客直接对准侯爷他脱不了干系,所以假装自己也被刺客行刺,如此一来,朝廷追究起来,李弘信最多也就一个护卫不周之罪。”
齐宁颔首道:“韦大人原来已经看透其中的玄机。”
韦书同叹道:“都是下官糊涂,一直以为李弘信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可是此人当真是心狠手辣。”看着齐宁,道:“侯爷,李弘信既然出手,恐怕就不会善罢甘休,定要多加小心。”
齐宁淡淡笑道:“本侯是堂堂锦衣候,李弘信只是一个落魄王爷,韦大人,有你护卫,你觉着本侯当真无法活着离开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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