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书同站在齐宁身侧,轻声道:“侯爷是否还有什么吩咐?”
齐宁瞥了韦书同一眼,才低声道:“韦大人,李源被刺,果真不是你派人?”
韦书同一怔,马上道:“侯爷,此事与下官绝无任何关系。天籁.⒉”
“我相信你,但是李弘信未必会相信。”齐宁叹了口气:“韦大人,我今日便要离开成都,可是......却有些放心不下你。”
“侯爷是担心李弘信对下官不利?”
齐宁道:“李弘信刚才离开的时候,满心怨气,他走得太痛快,这事儿反倒麻烦了。你是西川刺史,朝廷在西川,俱都是倚重你韦大人.......!”顿了一顿,才叹道:“若是李弘信真要对韦大人不利.......!”
韦书同露出一丝感激,道:“多谢侯爷挂心。侯爷放心,下官在西川这些年,早就考虑到会有人行刺,所以身边倒也有些高手,想要行刺下官,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下官与李弘信刚刚起了争执,神侯府的人都看在眼里,有此仇隙,李弘信反倒不敢对下官动手。”
齐宁笑道:“你是说这时候他动手,所有人都会怀疑他?”
“不错。”韦书同冷笑道:“李弘信是个做事谨慎的人,他目下还没有谋反的本钱,若是对付下官,那就是谋反,朝廷不会置之不理。现在就算给李弘信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下官如何。”
“小心驶得万年船。”齐宁轻声道:“韦大人,西川离不开你,我只担心时间长了,这人会一直盘算着算计你。”
韦书同皱起眉头。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李弘信在西川颇有根基,若真是死死盯着自己,日夜盘算着设计自己,那还真是凶险之事。
“韦大人,要想解决此事,只有一个法子。”齐宁低声道。
韦书同立刻道:“还请侯爷指教。”
“找到证据,将李弘信置于死地。”齐宁低声道:“李弘信若不除,对韦大人始终是个威胁。”
“除掉他?”
齐宁微微颔,更是压低声音:“韦大人心里很清楚,李弘信在朝廷的眼中,始终是个祸害,说句实在话,韦大人在西川这么多年,都没有替朝廷解决这个祸害,朝廷未必没有不满之心。”
韦书同皱起眉头。
“先帝驾崩,新君继位。”齐宁道:“这时候,真是韦大人立功的大好时机。”看向韦书同,低声道:“韦大人,你我现在也算是朋友,皇上其实也正在考察群臣,寻觅一些忠诚可靠的人才委以重任,我就实话告诉你,如果这时候你能立下大功,替皇上解决这个麻烦,你想皇上能亏待你韦大人?就算你有些不能为人所知之事,皇上和朝廷也一定不会计较,而且本侯在皇上那边,也一定尽力为你开脱表功。”
韦书同神情一敛,拱手道:“下官先在这里谢过侯爷。”凑近一些,低声道:“侯爷,下官虽然也想找到李弘信的罪证,可是.......此人太过小心谨慎,想要查找到有力的证据,实在不容易。”
“韦大人啊韦大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齐宁长叹一声,“眼下有个活生生的罪证就摆在你眼皮子底下,难道你硬是看不到?”
韦书同微皱眉头,尚未反应过来,轻声道:“侯爷说的是......?”
“捐建的寺庙。”齐宁轻笑道:“韦大人,昨夜我们已经说过了,李弘信捐建的那些寺庙,地点选择大有问题。”
韦书同眯起眼睛,想了一想,似乎明白什么,低声道:“侯爷是说要在那些寺庙里做文章?”
“也许寺庙之内本就大有文章。”齐宁冷笑道:“你韦大人是西川的刺史,李弘信在西川的根基确实比你深,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你在西川这么多年,自然也有人脉,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西川的实权,如今可是掌握在你的手中。”顿了顿,才道:“一张纸,哪怕干干净净,韦大人在上面画上一笔,也就变得不干净了。”
韦书同眉头骤然舒展开来,眼中微微闪烁光彩,道:“侯爷所言极是,是下官驽钝了。”
齐宁轻笑道:“韦大人,不瞒你说,你和李弘信已经是生死之仇,我们锦衣齐家和西川李家,那也是不共戴天,有机会将西川李家连根拔除,我当然会全力相助你韦大人。如果你当真找到李弘信的罪证,甚至先斩后奏,本侯在这里向你保证,你非但不会担当任何的责任,而且一定会加官进爵。”淡淡一笑:“你明白本侯意思了?”
“下官明白。”韦书同变得神采奕奕:“侯爷,下官手底下,倒也还有些能用之人,有些事情办起来,倒也不麻烦。”
齐宁笑道:“如此甚好。”又道:“不过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今日李弘信的意图,已经显露他可能要有所动作了。”
韦书同立刻道:“侯爷是指他想让我进京?”
“韦大人看出来了?”
韦书同冷笑一声,道:“下官虽然驽钝,但却并不像李弘信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