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道:“老尚书,圣上大婚,乃是我大楚头等要事,大光明是我大楚皇家宝刹,祭祀黄陵,大光明寺的空藏主持怎能不出现?”
袁老尚书咳嗽两声,道:“空藏大师闭关修法,礼部这边派人上山三次,也是请空藏主持出关,但得到的答复都是如此。寺中回应说,等到空藏主持出关之后,会向圣上请罪。”
隆泰却是摆手道:“空藏大师既然无法下山,自然有其难处,不必太过强求。”
“皇上圣明!”群臣齐声道。
“诸位爱卿也都知道,东齐太子亲自带着送亲使团前来,诚意十足。”隆泰看向淮南王,笑道:“淮南王叔,东齐太子是否已经到了?”
“回禀圣上,东齐太子就在殿外等候,等着圣上传召。”
“既然如此,就宣东齐太子进殿吧。”隆泰道:“可莫让远方来的客人等急了。”
执事太监宣召东齐太子入殿,很快,便见到一身锦绣衣袍的东齐太子段韶领着数人进入殿内。
段韶来京多日,但是文武百官却并无多少人见过段韶。
自从大楚立国之后,始终与北汉南北对峙,自然从无互派过使臣,东齐虽然与楚国略有往来,但像段韶这等身份的外使却是从无有过,段韶一进殿,文武诸官都是将目光落在了段韶身上。
段韶风采出众,儒雅尊贵,进到大殿,却是躬身向隆泰行礼道:“齐国太子段韶,参见楚国主上!”却并无下跪朝拜。
许多大臣皱起眉头,心想东齐小国,莫说是太子,就算是东齐国君前来,也该下跪朝拜才是。
隆泰却似乎并不在意,朗声道:“段韶,此番你送亲前来,一路顺利,朕心甚慰。此番我大楚与齐国缔结姻亲,从此以后,你我两国自当世代交好。”
段韶微笑道:“父皇派出段韶前来,本就是为了两国的盟好。”上前一步,又道:“主上登基之时,我大齐未能及时前来道贺,父皇心中甚是过意不去,所以此番特地命段韶送来敬贺之礼。”回过身,后面早有一人捧着盒子过来,段韶双手接过,走向金鸾台,上面早有执事太监下来,从段韶手中接过了礼盒。
这时候段韶就站在齐宁身前不远,齐宁一想到这小子竟然打西门战樱的主意,心里就有些反感,笑道:“太子,我大楚国土辽阔,物产丰富,其实你们有这个心意就好,你们送的礼物,我们大楚都有。”
齐宁突然这般说,众人便都看向他,段韶入殿不拜,不少臣子心里有些不满,听齐宁画中带着讥嘲,都是幸灾乐祸。
段韶却是淡定自若,含笑道:“锦衣候,今次敬献给主上之物,并非普通之物,只怕楚国的皇家内库也未必有珍藏。”
众臣都是一怔,心想这段韶的口气还真是不小。
这时候执事太监已经将礼盒送到隆泰面前,隆泰吩咐打开盒子,伸手从中取出一件物事,色泽泛白,样式特别,齐宁远远瞧过去,亦是觉得奇怪,那玩意儿倒像是牙齿一般。
隆泰显然也并无见过此物,有些疑惑,段韶已经拱手道:“主上,这是鲛齿,可雕刻用之,百年不损。”
“鲛齿?”
段韶笑道:“这是东海深处的白鲛利齿,我齐国勇士在海上苦候了两个月,发现了此鲛行迹,更是下海斩鲛取下,极为难得。”
齐宁这时候已经明白过来,所谓的鲛,其实就是后世的鲨鱼,也便是说,这东齐送来的贺礼,是一颗鲨鱼利齿。
“原来如此。”隆泰和众臣也是恍然大悟,含笑道:“果然是稀罕,段韶,代朕向你父亲表示谢意。”
淮南王却已经问道:“太子,这白鲛很难擒获吗?”
“王爷,海中鲛类颇多,但这白鲛却是极其罕见。”段韶解释道:“寻常之人,莫说斩鲛,便是连找也找不见得。若要斩鲛,需要熟悉它们的性情,知晓它们的出没,尔后等待时机,一旦出现,也必须要有过人的胆识和能耐,方能斩鲛取齿,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齐国勇士方能做到,而齐国也仅有数人能做到而已。”
“原来如此艰难。”淮南王颔首道:“只可惜不能见一见那位斩鲛勇士,否则也可一睹勇士风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