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看着老总管,侯总管呆了小片刻,终是回过神来,急忙起身,整理好衣衫,正要下拜,齐宁已经摇头道:“老总管请坐!”
他意简言骇,没有多余的废话。
侯总管也是经过风浪的人,齐宁堂堂锦衣候,半夜三更摸过来,当然不会是闲来无事。
他自然已经反应过来,今晚齐宁进到自己屋里,定然是潜入进来,否则早有人会通传,按理来说,齐宁要见自己,只要随便派个人来传一声,自己便可以往驿馆去拜见,但齐宁并没有选择这样做,而是自己亲在深更半夜潜进都督府,这自然是不想让被人知道两人偷偷见过面。
侯总管过去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又将桌上的油灯灯火调得更暗,这才低声道:“侯爷是有什么吩咐?”
“侯总管,我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和你坦诚相见。”齐宁盯着侯总管眼睛:“我希望我们接下来的话,都不要有丝毫的隐瞒,这对你对我,都不会有坏处。”
侯总管微微点头,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澹台都督的死,是否与你有关?”齐宁目光如刀,紧盯侯总管。
侯总管身体一震,脸色骤变,立刻道:“侯爷,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老奴害了都督不成?”
齐宁眼也不眨,始终盯着侯总管眼睛,片刻之后,终于道:“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做,也没有道理那样做。”
“侯爷,难道.....你真的以为都督是被人所害?”侯总管脸色愈发凝重:“可是案发现场....!”
齐宁抬起手,止住侯总管话头,缓缓道:“老总管,据我所知,你曾经一直是跟在老侯爷身边效命,澹台都督接任之后,你也留在了都督府,至少在都督府发生的大小事情,你这位老总管都是清楚。”
侯总管微微颔首,轻声道:“老侯爷将老奴留在都督府,这些年大都督多数时间都是在军营那边,夫人平时也很少理会府里的事情,所以大小杂事,几乎都是由老奴来打理。”
“不知道夫人和大都督成亲多少年了?”
侯总管沉吟一下,才道:“到现在是第五个年头了。”
“第五年?”
“大都督将心思都用在了水师之上,虽然早就到了成亲的年纪,但却迟迟没有娶亲。”侯总管低声道:“老侯爷早些年倒也没有多问,但大都督一年比一年长,老侯爷就等不住了,毕竟澹台家也要有后,所以五年前老侯爷亲自做主,给大都督完婚。”
“完婚?”
“侯爷知道,金刀澹台家的祖籍是在江夏,当年太祖皇帝在荆州起兵,老侯爷便是太祖皇帝倚重的战将。”侯总管缓缓道:“早年跟在太祖皇帝身边的主要将领,大都是出自荆州,而其中大半数又是出自江夏。”
齐宁微微颔首。
当年天下大乱,北堂一族攻取洛阳,征讨北方,而荆州长沙太守萧炎趁势起兵,率先拿下整个荆州,尔后与北堂一族争取时间,征伐南方,最终才形成了当今天南北对峙的格局。
大楚帝国的龙兴之地便在荆州,所以立国功臣几乎也都是荆州系,无论是金刀澹台还是锦衣齐家,都是从荆州出来,只不过锦衣齐家属于荆州江陵,而澹台家则是荆州江夏人。
“老侯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侯总管轻叹道:“当年天下还没有平定的时候,老侯爷就与一位姓马的将军定下了儿女亲家,后来那位马将军战死疆场,但老侯爷却依然遵守当年的承诺,夫人便是当年那位马将军的遗孤,马将军战死之时,夫人还在襁褓之中,所以大都督的亲事,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定下,只是迟迟不曾完婚。”
“也就是说,大都督和夫人的亲事,实际上是先辈的约定,老侯爷一手促成?”齐宁问道。
侯总管颔首道:“正是如此。”
“大都督与夫人成亲五年,此前可有过孩子?”齐宁目光如炬:“我听说大都督是半年前才得了一位小公子,这应该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