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坐下去,看上去淡定自若,依然是端庄无比。
“侯爷,有人求见!”齐峰低声道:“这是他的信物!”说完,双手递过来一件东西,齐宁接过一看,确实一直小巧精致的金色刀刃,看这金刀并非用作武器,却像是收藏之用,他脸色顿时严峻起来,低声问道:“人在哪里?”
齐峰立刻出去,很快就带进一名一身黑色布衣的男子,那男子上前来,跪倒在地:“拜见侯爷!”
齐宁问道:“是老侯爷.....?”
他还没说完,那人已经道:“正在等候侯爷,请侯爷务必随小的去一趟。”
齐宁犹豫了一下,终是点头道:“带路。”
顾清菡看到齐宁手中的金刀,已经知道这男子很可能是金刀候派过来,已经是后半夜,却也不知道金刀候深更半夜请齐宁前往所为何事,但这种时候请齐宁过去,必然不是小事,过来轻声道:“宁儿,让齐峰带上几个人随你前往。”
那男子却摇头道:“侯爷,此行十分隐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只请侯爷独自前往。”
“独自前往?”齐宁一怔,齐峰在旁已经道:“侯爷,金刀虽然是澹台家的信物,但......!”他虽然没有说下去,在场几人却都明白意思,无非是说金刀是真,但是否金刀候派人前来,那却不能确定。
那黑衣男子道:“侯爷如果信得过,请立刻动身,否则,就当小的没有来过。”起身来,向齐宁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齐宁犹豫了一下,向齐峰道:“你们不必跟着,我自己前往。”不等顾清菡和齐峰多言,跟随那人出去,顾清菡一脸担忧,齐峰也是皱起眉头。
那人领着齐宁出了门,门外停着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黑衣人跳上车辕头,扭头看向齐宁,齐宁既然跟了出来,也不犹豫,上了马车。
那黑衣人并不耽搁,一抖马缰绳,马车立时前行。
齐宁坐在车厢之内,心中很是奇怪,暗想金刀候年事已高,这个时候应该早就歇息,却为何非要在半夜三更让自己过去?
车行辚辚,街道上一片冷清,齐宁若有所思,行了好一阵子,齐宁掀开车窗帘,发现已经走到一条极为狭窄偏僻的街道上,他知道金刀候府所在,这条道路明显不是通往金刀候府,正想问清楚,马车却已经停下,车帘子掀开,那黑衣人恭敬道:“侯爷请!”
齐宁下了马车,发现马车停在一间宅子后门处,那黑衣人上前轻敲三下,又重敲了一下,后门“嘎吱”一声打开,那黑衣人恭敬道:“老国公正在等候!”也不废话,转身跳上车辕头,催马继续前行,很快就没入黑夜之中。
齐宁犹豫了一下,从后门进去,里面有两名黑衣人在等候,见齐宁进门,其中一人立刻关上门,靠着后门守卫,另一人恭敬道:“侯爷随我来!”
齐宁看他们的样子,倒也不像有什么敌意,随着那黑衣人往前行,心中却是戒备得很,一边往前行,一边观察四周的动静。
走了小片刻,到得一间屋子外面,那黑衣人上前推开门,低声道:“侯爷请进,老国公在里面等候!”
齐宁微点头,进到屋内,身后那黑衣人立刻将屋门带上,屋内飘荡着一股檀香的味道,齐宁向前走出几步,却见到一人身上裹着被子,靠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边上点着一盏油灯,气氛诡异异常。
齐宁借着灯火看那人,只见那人须发皆白,看上去苍老无比,而且显得异常虚弱,正是刚被加封为义国公的澹台煌。
齐宁忙上前两步,拱手道:“齐宁拜见老国公!”
澹台煌却是抬起一只手,向齐宁招了招,齐宁看到那只手臂已经是骨瘦如柴,而且微微颤动,心下一凛,暗想澹台煌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看样子已经是命不久矣。
澹台煌年轻时候南征北战,身上老伤众多,他年老之后,很少出门,固然是因为要远离朝堂,不参与朝中的纷争,另一个缘故,也确实是因为老伤太多,一直在府中休养。
齐宁上一次在宫里见到澹台煌的时候,老人家的身体和精神虽然算不得健康,却也算不得虚弱,短短一个多月,澹台煌就像变了一个人,精气神都已经虚弱到极点,齐宁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压抑感,见金刀候向自己招手,立刻上前去,握住了澹台煌的手,入手不但瘦弱无骨,宛若枯木,更是发凉,关切道:“老国公,您.....您怎么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