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大武官结亲,就等于朝中兵权尽数掌握在右相手中,确实惹人忌惮。”常乐想通后也觉得合理,反正是江校尉自己的选择,也怪不得别人,大人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木白府邸的选址找好了吗?”百里念随口一问,袁木白来京中为官,一直住在她的宅院也不合适,后续也要将她的家人接来,索性就让常乐在祖母送的产业里挑一处好的赠予她。
“南城有处两进两出的院子,正适合袁大人。”常乐可是在几十张地契里挑出来的,费了好大功夫呢,她也期盼着升官以后能住大院子,心中生出许多幻想。
“你喜欢哪处自己挑,我也送你一座。”百里念唇角上扬,常乐跟着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怕她心里不平衡,反正一处宅院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笼络人心也不失作用。
“谢谢大人,我一定誓死效忠您!”常乐连连磕头,她没想到大人这么大方。
管家从里屋走了出来。
“大人,好了。”何太医跟随着出门。
“如何?”
“约莫一两个时辰就能醒。”她这次施针加重了几分,配上汤药,不出两个时辰应该能醒。
“多谢了。”百里念拱手作揖想要拜谢,却被何太医拦住,这不是在折煞她吗?
“大人,我们两之间这么见外,等你闲暇时,过府一叙啊。”何太医笑意
“好,常乐你随何太医去抓药。”百里念指使她随同。
常乐与何太医走了,两人勾肩搭背,闲聊起往日的趣事。
江温言与书情回来时,百里念捧着本书翻阅,女婢在旁伺候着,药刚刚煮好,正准备喂江婉茵服下。
书情搬了把椅子到床头,扶着江温言坐下,他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百里念,阳光映照在她的侧脸上,温暖如春洞彻心扉,他眷恋这般安静的时刻。
院墙外躁动声响起,百里念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唤了管家进来。
“门外什么动静?右相需要休息,让他们别吵了。”百里念眉头紧蹙,烦心事不断,想安静的看会书都不行。
“呃...大人,你有所不知,是外院的那位侍夫和庶女们过来了,说是要看望右相大人。”管家抹着汗,夏季本就炎热,这些外院的也不省心,明知今日公子回门,侍夫是不能在主院出现的。
“他们过来干嘛,打发走。”江温言的脸色很不好,脑海中不愉快的事情一遍遍回放。
“是是是。”管家赶忙跑出去指使侍卫们驱逐他们回小院。
“怎得这般动怒?”百里念放下了书,踱步走近江温言的身边。
“我的父亲就是被那人害死的,所以母亲才把两个院子隔了出来,不让他们来。”江温言一想到可怜的父亲,心中不忍抽搐。
那时他未满总角的年纪,整日跟随在父亲身边读书习字,母亲常在边关无暇顾及府中事务,都交由父亲打理,那时他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与侍夫郎一同游湖,可侍夫妒忌我父亲的身份,趁四下无人时,将我父亲绊倒推入湖中,被救上来时人呛了水,孩子没有保住,身子虚弱一病不起,母亲从边关回来时,已见不到父亲最后一面。她虽责罚了侍夫郎,但碍于他父家的身份不能严惩,只得将两个院子隔起来,以免他生出害我们之心。
江温言抹着泪说完满腹酸楚,母亲虽然没有宠侍灭夫,可她对那侍夫的责罚过于轻微,以至于二姐一直对母亲有怨。
“受委屈了。”百里念抱住他,她以为江温言从小受右相偏宠,原来是因为对她们心中有愧,也难为他小小年纪的失去了父亲,不过也比她好,至少知道父母的爱是什么样的,而她从小在兵工厂存活,亲情冷暖一概不知,只晓得训练。
午时,管家命人将饭菜端到厢房中,江温言想守着右相,索性就把饭桌布置在房里。
“水。”不过多时,床上传来了右相虚弱的声音,江婉茵醒了过来。
“母亲。”江温言丢下碗筷,往床边跑去,摊手便握住了母亲的指缝,眼中的泪再次泛滥起来。
看着她额前生出了不少白发,于心不忍。
书情端来了白水,管家扶着右相起身,沾湿了唇瓣,饮下一小口。
江婉茵环顾着床前围着的人,没有看见江燕离。
“小念,辛苦你了。”江婉茵哽咽着语气,说话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