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清晨真是分外凉爽,燕芷宁刚刚晨练完,惬意的感受着清凉的微风,手里抱着个木桶,从里面掏出一个鸡腿,逗弄着大黑小黑。
说来也是好笑,明明是两只威风霸气的玄鹄,本该翱翔在深夜山林的天空,如今却在燕芷宁的公主府里乐的逍遥自在,还专爱吃肥鸡,以前都喜欢生吞,后来某一次尝了一口人类美食后,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烹制后的大鸡腿,眼看着身子都肥了一圈,也不知道能不能飞的动了。果然,不管人还是动物,都容易有好逸恶劳的坏习惯。
大黑小黑体型大,饭量自然也不差,吃饭都是用桶的。大黑嘴里叼着个鸡腿,欢快的在院子里扑腾,卷起一阵尘土和落叶。小黑实在受不了它这种浮夸又傻帽的举动,忍无可忍,拍着翅膀奋起扇了它一巴掌,羽毛都打落了几根,大黑立马就老实了下来,乖乖一口一个吃着鸡腿。
“哈哈哈哈哈哈…………大黑你可真窝囊……………”
燕芷宁被逗的不行,放声大笑。桶里就剩一个鸡腿了,燕芷宁心思一转,塞到了大黑的嘴里,她倒要看看,大黑怎么处理这最后一个鸡腿。她把桶倒着扣在了地上,又翻起来,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大黑吸溜鸡腿的动作猛的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燕芷宁,似是在质问。真是很难想象,一只鸟居然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不同于大黑,小黑看到木桶空了,傲娇的转头就飞到了屋顶,低头整理她那身黑亮的羽毛,丝毫不带留恋的。大黑眼见媳妇儿优雅转身离去,也叼着鸡腿屁颠颠跟了过去,讨好的将鸡腿往小黑嘴边凑,那模样,要多贱有多贱。
“喂饱了傻鸟,该喂饱我的肚子了。”燕芷宁看着地上的空桶,摸了摸肚皮。
“夏儿怎么还不回来!”燕芷宁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小声念叨着,今天有点想吃北街胡记的那家灌汤包,算算时辰,夏儿应该快回来了。
燕芷宁正这么想着,就听见夏儿洪亮的嗓音自门外响起,“公主,不好啦不好啦,出事了!”,夏儿手里拎着一盒灌汤包,急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脸蛋红扑扑的。
“夏儿,我的灌汤包!”燕芷宁心痛的呼声道,在夏儿奔跑的过程中,那食盒七摇八晃,也不知道她的灌汤包还好不好。
夏儿跑的太急,一停下来就呼吸急促,说不出话来,趁着夏儿缓和的空档,燕芷宁打开了食盒,果然,在夏儿的大力摇晃下,灌汤包七扭八歪的躺在食盒里,有几个都破了,燕芷宁一脸肉痛。
“公主,还吃什么灌汤包啊!快,快去宫里!小贺公子…出事了!”夏儿缓了口气过来,拉着燕芷宁就要出门。
“哎呀,他能出什么事儿。”燕芷宁仍旧肉痛她的小笼包,眼神恋恋不舍的看着它们惨不忍睹的卖相,还好还好,就破了几个而已,剩下的虽然丑了点,但应该不影响味道。
“陛下下令,要打小贺公子五十军棍!” 军棍不同于一般的板子,手法到位的行刑者,十军棍就能要了人的半条命。
“什么?”燕芷宁的注意力总算是从灌汤包那里被拉了回来。
“你听谁说的?他干嘛了?刨人祖坟了?父皇怎么会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这下,不用夏儿拉扯,燕芷宁就下意识的往门外走。“具体情况奴婢也不清楚,刚刚奴婢在买完灌汤包往回走的时候,遇到了墨青,他原本是要来通知公主的,五皇子已经先行进宫了,他放心不下,奴婢就让他先去找五皇子了。”
“备马!”燕芷宁大喊一声,五哥都进宫了,看来事情不小,夏儿也说不清楚是什么事情,只能进宫再看了。
小厮牵了一匹快马停在门口,燕芷宁翻身上马,“驾!”
“公主慢些!”虽然知道事情紧急,但夏儿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小贺公子打小在宫里长大,还从未受过这般重罚,这不是要他的命吗?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燕芷宁存着同样的疑惑,她实在想不通,贺璟会犯什么错,惹的父皇如此大发雷霆。
金銮殿上,贺璟跪在地上一脸坦荡,贺宗元黑沉着脸站在一旁,面色极为不善,很少看到他会有这种神色,只怕大军压境他都没有这么愤怒过。
一个头发眉毛胡子全部都雪白的老者坐在文臣之首的位置上,也是特别显眼,还从未见过坐着上朝的。此时他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之色,不断的捋着那把胡子,踌躇着开口,“贺将军,这罚,未免太重了些吧!”
北燕帝看一眼老者,也开口道:“老贺,那可是你亲生儿子。”
这苦主和陛下都开口了,但是贺宗元却丝毫不松口,“做错了事就要认罚。”
白胡子老头其实一开始真的挺生气的,觉得此事一定,必须要严惩,但五十军棍,哪怕贺璟自小练武,体质好,也没那么容易抗住啊!白胡子老头这会心里有点不上不下的。
“我认罚!”
贺璟自小在训练营里训练,不可能不知道五十军棍意味着什么,此时还能如此干脆利落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