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他都独自出城在那片芦苇地练功。
直到有天晚上,蒙山难得没有饮酒,他在吃饭时说了些闯荡江湖要注意的东西,就连程香也难得没在吃饭时吱吱呀呀的话说个不停。
回到屋内,寿安心中便有了猜测:“难道他们要动手了?”
细数时日,自己在这里住了十来天了,当时蒙山说的快则二十日左右,算下来,也差不多了。
想至此,他食指轻轻叩打床板,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声音。
过了少许时间,一只十二三公分长的白额高脚蛛爬到了他的床头。
他小声问道:“这几日可听了什么新闻?”
蜘蛛答道:“先生,今日听到他们反复提起一个叫做瞿王旧址的地方。”
寿安正想问蜘蛛对这地方有什么信息,却又从蜘蛛口中听到了程香要杀自己的话。
他心一惊,此女人面兽心,平日里当真是瞧不出来啊!
接着,白额吊脚蛛将蒙山、程香二人这几日的一些对话复述,王寿安道谢一番,又求它去程香的房间盯着,若是这女人什么时候毁言改意再起杀心,自己也好第一时间知道个消息。
白额吊脚蛛离开后,房中留王寿安一人沉思。
其实他一直还留有拿回镇魔令的心思。
先前,虽不晓得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但总归明白它价值非凡。
说到底,镇魔令本就是王寿安带出来的,就这么拱手让人怎么叫他甘心?
何况蒙山一直未将这东西带在身边,反倒是藏在地砖之下,等到了半夜,他又经常不在屋中,这不是凭白给人机会?
不过在晓得蒙山与程香的对话后,寿安忽然意识到,或许镇魔令的价值在自己手中根本无法发挥,连蒙山都不愿意沾染的东西,若是被自己带走,反倒只能是个天大的麻烦。
他自嘲一笑:“至少现在知道它叫镇魔令是因为和那什么巳女魔剑有关。”
说罢,他也不多想了,换了个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起来,王寿安未表露出什么异常,不过吃过了早饭,屋里的确见不到蒙芽了。
待到午饭过后,蒙山掏出又一本秘籍交到了他的手中:“此乃铁臂玄阳功的心法秘籍,练成后可使双手坚如金铁,正好与云中探花手相配。”
等寿安将秘籍塞进衣襟,蒙山接着说道:“你初习武,莫要急切,记得要稳扎稳打,勤练基本功,待到体质强盛经脉间产生了内气,便是修炼内功心法之时。”
寿安再点头,蒙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走吧。我这边的事情若不出意外,至少半年内不会事发。若事发,你在铺子里住了这么久,自然也会牵连进来。所以无事就别再回营顺城了。”
“谢蒙叔指点,告辞!”
做了告别,寿安也不废话,回屋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跨上蕾姆一路出城。
他本是从积州方向来,此时自然不可能又折回,故而依旧向东北方前行。
路上寿安自己的心情倒是不错,虽然蒙山对他一直客气,但这段日子总归算是半拘禁的状态,这会儿才是重新自由了起来,故而这一路走来就连山水看起来也显得格外秀丽。
如此行过三日路途,翻上一个山头后前方三五十里外终于出现了一座城镇。
“诶哟,可真不容易。”寿安抬手抹去脸上汗水,拍了拍身旁的蕾姆:“走,准备进城。”
蕾姆摇了摇驴脑袋,它爬山的本事比寿安还好,在山路上左右来回几趟便下了好几个坡,看的寿安在后头直喊:“慢些慢些。”
结果这蠢驴却不理他,叫了一声道:“主人,我在下面等你。”
王寿安气急,他这三日每日在驴背上骑乘十来个小时,今日坐着屁股实在太痛才下来走路,没想到却被蕾姆甩在其后了。
“这蠢驴,还是平日里不舍得拿鞭子抽它的缘故,以后坚决不惯着它了。”
心中有了添把马鞭的念头,在茂密的山林间走了二十多分钟后,寿安终于从山上下来。
“蕾姆!蕾姆!”
下了山,不见那蠢驴踪影,寿安只当它没耐性等自己下来,逛到前方林子里去了。
他扯开嗓子喊了两声,随后便是伸长了脖子看它从哪里出来,到时定要劈头盖脸骂它一顿。
然而等了十几二十秒,面前的林子全无动静,王寿安皱起了眉头:“蕾姆?”
他向前方的林子里走去,同时心中疑惑:这蠢驴平时虽也胡闹,却还是听喊的,怎么现在不见了踪影,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心里有了担忧,寿安不由加快了步伐,很快便到了林子的入口,他继续叫喊,然而还是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这般情况,他终于急了,站在原地双手叉腰看着前方,一时不知该往哪里去找。
正在这时,寿安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