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有所不知,稚河灵珠的常规效用就是水下呼吸,至于那些个无视水压、水下视野、水中行动的效果,那则是稚水河赋予携带灵珠之人的能力,这些能力只有在稚水河的河道中才有效。他现在所处的这条河流与稚水河并不交汇,自然也就失去了这些能力。
放下石头,慢慢浮回水面,从嘴里吐出口河水后,寿安不由郁闷,他现在就一个感觉:这版本更新也太快了吧?我都还没爽上几次呢,你这就给我削弱了?
他狼狈着爬到岸上将衣裤脱下拧干,随后换了身干燥的骑回驴背,再没提带着蕾姆游水的话,只是随着颠簸摇晃着脑袋,看着手中的稚河灵珠百思不得其解。
金乌渐隐,落霞成青。
约摸行过两百多里地后,此时已经到了天黑。
因误杀县太爷,王寿安这一路上都不敢再进城,就连路上看到村落也是催促蕾姆快快绕开,深怕什么时候通缉令下来,自己在人烟处被瓮中捉鳖。
如此,倒是保留了行踪的隐秘,只是入夜之后却多了两个问题:吃住又该怎么解决?
此时的寿安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不是他不饿,实在是没带干粮。
当初住进客栈后,为了省俩B子儿,也为了粮食不被下药,寿安将蕾姆身上的干粮袋解下了带进房间里吃了晚饭。
结果第二天一早,那干粮袋还没补充更没系回蕾姆身上,这就被带去了衙门。
再后来大家都知道了,蕾姆从客栈里冲出可没去房间里拿干粮袋,所以寿安就只能挨饿了。
吃是一方面的问题,再有就是住的问题了。
当时寿安刚穿越到这世界的时候已经是初秋,那会儿他落水了还不觉得冷。
结果这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天气骤然变冷,特别是夜间的体感温度差不多降到了三四度左右。
这么冷的天,在野外过夜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寿安也没更多的选择,他这是逃难呢,哪能什么都自己说了算。
于是乎,寻了处靠山岩的地方架起火堆,在温暖的火光下,他昏昏欲睡,在噼里啪啦的柴火声中,他没听到,周围不间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也不知是野兽路过野草,还是说有些更恐怖的东西在他身旁观察潜行。
差不多是夜里十一点多,虽然寿安运气不错捡到了一棵枯死后被吹倒的树,但是几个小时的时间,这直径不到十公分的枯树还是被烧尽。
没了新柴的添入,火堆渐渐熄灭,最后只剩下一点点炭火留存,在微风拂过时悄悄亮起一点红色的光点。
没了火焰,已经靠着岩壁睡着的寿安渐渐感觉到寒冷。
他无意识的缩了缩身子,覆盖在身上保暖的干草却因为这个动作而抖落了不少。
蕾姆也早已睡着,它的耐抗性十足,高温四十度或是零下四十度都能生存,现在比寿安可安逸多了。
山脚下一片寂静,这个时节就连扰人的虫鸣声都没有,就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个身影在月光下悄悄向着寿安摸进。
没多久,就到达了他的身旁。
寿安背后的岩壁挡住了月光,使得他所在的位置一片漆黑。
这俩身影窃窃私语:“咋是头驴呀?”
另一人询问:“那还动不动手?驴不大值钱呐....”
一开始的人说:“都怪你,驴和马都看不清。”
另一个人不服:“你不也没看清么?”
他回话的声音有点大,一开始说话那人连忙捂住了他的嘴:“你个傻缺!小点声儿,吵醒了可不好办了。行了,你上去,麻溜点儿!”
“咋又是我动手?话说要不就算了吧,反正驴也卖不了多少钱。”
“卖不了钱还不能宰了吃肉了?咱俩躲在这荒郊野岭的,这都多久没吃上顿肉了?赶紧的吧,磨磨唧唧的。”
在他的催促下,另一人取下了插在腰间的匕首。
这匕首没有鞘,是用一根脏了吧唧的布条包着的。
他一点点的解开这缠裹的布条,被磨得锋利的刃口在月光下反射出淡蓝的锋芒:“哥,我上了...”
“去吧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放心。”
那当哥的说完身子趴的更低了,眼见弟弟正手握刀迈步走去,轻而易举的就跨过了最后的四五米路。
到了面前,持刀的弟弟终于模糊看到了王寿安的面庞,见人还闭着眼,他松了口气,视线在寿安身上一扫,立即找准了心脏的位置,那持刀的手一个蓄力就要往寿安左胸扎去。
就在这时,一直在后方观察动静的哥哥忽然瞳孔一缩,接着,他二话不说从地上爬起拔腿便跑。
与潜伏接近时不同,这声响动可不小,本来聚精会神的弟弟立即转头,接着就看到了哥哥迅捷的背影。
他心里一惊:哥你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