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限定能灼烧人的烈阳下,草木特别茂盛,冬青树叶子油亮,老榆树枝繁叶茂,给心浮气躁的人们撑起了一片浓浓的绿阴。
那辆眼熟的车依旧停在老榕树下,他待她系好安全带,即刻启动车辆,只留个侧脸给她。
“都买了什么?”
“等下就知道了。”意欢看着他说。
一个小时后,到达半山别墅的院子,意欢阻止他要下车的动作,强硬地把他的左脸掰过来,不咸不淡睨他,“你跟人打架了?”
其实嘴角跟眼角有点肿而已,不留心压根看不出来,但她一向心细,所以时征才躲着。
他把她的手拿下来,亲了下笑说:“没事。”
意欢猜测道:“跟患者家属起冲突了?”
他不说话,如果是这样没必要瞒着她,那答案就很明显了。
“那就是找梁颂打架了。”
他握住她的手,“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又不能封住别人的嘴不让说。”意欢不满地瞪他,鄙夷道:“打就算了,你还吃亏,脸上挂彩被你家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我干的好事呢。”
时征捏她气鼓鼓的脸,“放心吧,看不出来。”
意欢终于见到那个几乎贯穿时征童年的活力素明悦,她四肢有些浮肿,但依旧收拾得利落美丽,不止是漂亮这么简单,而是一股十分有生命力的温柔韧劲,这是与时征所说的顽皮刁蛮公主完全不同的形象,可能是她挺着五个多月孕肚的原因。
明悦见到她就向前抱住她,笑说:“终于见到你啦,你怎么一点都没变,还是跟初中时一样欸。”
时征把意欢拉到身边,隔开她俩,“也不小心点自己的肚子。”又说:“怎么可能一点没变啊,我可没有□□。”
“知道你正经了,惦记人家这么久还不让说。”明悦翻他白眼。
在明悦身后的时文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观察着意欢,小脸配上大五官,给人聪明机灵的感觉,十分可爱。
明悦很顺手地掐他脸蛋的肉肉,“来叫小婶婶。”
客厅传来几道严厉的咳声,意欢笑了笑说:“叫阿姨就好啦。”
时文容乖乖道:“阿姨。”
意欢顿时母爱泛滥,乖巧的人类幼崽真惹人喜欢,“你好呀,小frey。”
“你怎么知道我英文名字叫福瑞啊。”时文容惊讶地看着她。
“这是你小叔告诉我的。”
时文容平时只在亲近的人面前展露真实的自己,在外面通常都乖乖的不爱主动跟人交流。现在却迅速地跟意欢打成一片,他指名要意欢跟他一起到后院玩秋千,时征担心她搞不定这小鬼头,就跟着尾巴走。
时文容拉着意欢走在前面,时征跟在后面,感觉自己失宠了,有些吃味:“时文容你真是有了婶婶忘了叔,平时都是怎么求我陪你玩的?”
时文容疑惑地挠脑袋,问意欢:“阿姨,小叔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忘了他啊。”
“他在放屁。”
时文容捏住小鼻子,嫌弃状,“咦,小叔真不是一个绅士,妈妈说男孩子放屁要去卫生间悄悄地放。”
时征先是掐住意欢的腰,恶狠狠道:“教坏小孩。”随后撸起时文容抗在肩上,打他屁股说:“你小时候被我抱在手上还放连环屁呢。”
时文容咿咿呀呀惊呼,否认道:“才不会,小叔骗人。”
小孩子精力无限,一会儿玩荡秋千,一会儿堆沙子,一会儿踢足球,一会儿吹泡泡,时征被时衡国叫去书房谈事又回来,时文容依旧兴致勃勃地拉着意欢拍皮球。
明悦切了西瓜和火龙果出来,时文容乖乖地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明悦帮他擦了一遍手后,让他自己拿湿纸巾细致地擦。
时文容双手捧着一块比他小脸都要宽的西瓜,吃得心满意足,嘴角跟脸蛋因为刚刚吃了火龙果都染上了红色。
意欢觉得十分可爱,所以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时征表情嫌弃地拿湿纸巾帮他试擦黏糊的小手和有些恐怖的花脸,手上动作却温柔,神情专注,迸发出温情暖意的感觉。
杨志敏跟时凛也提前回了家,时征带着意欢回到屋子里跟他们打招呼,时衡国闻声也从书房出来,这下人齐了,时征去车上把意欢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送时衡国的是汝窑开片功夫茶杯,商人一般不是收藏美酒就是茶叶,茶具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杨志敏的是花了她一个月工资买的白葡萄酒,因为时征说过杨志敏虽然从事中医事业但只爱喝洋酒;时凛的是天然乳胶枕,意欢实在想不出要送他什么,售货员把这款枕头吹得天花乱坠,反正对于长时间办公的商务人士相当合适。
送明悦的是一套手工香皂,她十分惊喜,意欢说:“不知道你喜欢哪些香味。”
明悦笑说:“都喜欢,下次你教教我,我也想自己做。”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