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叫个代驾。”疲劳驾驶很危险,他这副样子让人不得不担心。
时征摇摇头,“我没事。”
意欢过去看了看阿愉,她抱着玩偶面朝里躺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出来后问他:“你要不要吃夜宵?”
时征跟着过去,“好啊。”
见他复杂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有话要说才一直没走。
用剩饭做了两碗蛋炒饭,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都认真地进食,并没有说闲话。
吃完后他主动收了碗去洗。意欢确认阿愉睡着后,关掉顶灯打开蘑菇造型的壁灯,出来后掩上门。
“你想说什么?”意欢主动挑明,现在已经很疲惫,巴不得立马躺在柔软舒适的被窝里昏睡过去。
时征看了看她,颇有些心虚模样,优柔寡断的更是不像他一贯作风。
“我家里人知道小羽了。”他怕了她如上两次一样又瞬间黑脸,一生气就没法沟通,忙解释道:“不是我故意说的,我们一起在餐厅吃饭的时候,被人撞见了,还拍了照片。”
他越说声音越是低沉,“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总不能不承认,那人家以为你上赶着当人后爸,这更麻烦吧。”意欢吸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事已至此认命了,也没表露出责怪他的意思。
她淡淡道:“现在你跟我说什么我都不惊讶了。”
说着话,一道清涕就从不识相的流了下来,下一秒被人迅速用纸轻柔蹭掉。
时征自然地把纸巾扔到桌下的垃圾桶里,信誓旦旦道:“你放心,他们不会影响到你们的,我也跟郑重声明了不许他们私自去见小羽。”
意欢这下倒有些担心了,“都有谁知道了?”她不由想起时家那群龟毛的亲戚。
他叹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全都知道,意欢已经猜到他们怎么编排自己的了。想攀上时家,私自生下孩子捆住时征,现在还说不让他们见孩子,假清高,孩子都三岁多了突然回来,什么样的心思,昭然若揭了。
意欢无比平静地对他说:“如果她因为你的家人而受到一丁点伤害,那么我不会再允许你和她接触了。”
早有预料她会这么说,但时征的心还是卒然猛地一缩,看着她波澜不兴的眼眸,凝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纸包不住火,她早在被时征发现阿愉时就料想过,如果她的存在被所有人发现了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繁密的工作跟家庭任务容不得她瞻前顾后太多,既然决定了为工作而重回东临,没做出一番自己满意的成绩,当然是不会又跑回去的。
发现了就发现了吧,她才是孩子的监护人,没有她的同意任何人都没法靠近孩子,她对阿愉也有信心。
周六,明悦约她和阿愉出来约会。
一见面,明悦就把阿愉抱到怀里,爱不释手。
“小宝贝,你也太可爱了吧。”
阿愉礼尚往来,“阿姨,你也很漂亮哦。”
“嘴真甜。”明悦捏捏她的小脸蛋。她没带两个儿子出来,因为之前几次见面意欢半分没透露过孩子的消息,那她必然是有所顾虑的,而且她看起来并没有要和时征重新开始的意思。
对意欢说:“你把她教得很好。”
“这都是她奶奶的功劳。”意欢笑说,然后让阿愉自己坐去一边吃蛋糕。
明悦目光温柔地看着阿愉乖巧的模样,意欢又从她神情里看到那股柔和的、慈爱的、充满韧劲的仿若神圣的光,四年前她第一次见到,就觉得美得不可方物。等她自己做母亲了,以为也会自然流露出这样的神态,但更多的感受是焦躁不安、毛手毛脚。
明悦对上她的眼,“这几年肯定很辛苦。”
“是很苦,但你也一定明白,苦但很幸福。”意欢勾起唇低头抿一口清香的茶水。
明悦也了然地笑笑,聊了聊近况。
她虽然笑着,其实看上去整个人状态并不好,没精神气,意欢留意到她手背有密密麻麻的齿痕。
她问:“你之前为什么突然去国外待产了?”
明悦愣了愣,苦笑道:“因为那会儿我觉得自己再不走就要崩溃了。”
意欢点头,并不去问她因何而情绪崩溃,坦白道:“其实我孕期的时候也抑郁了,那时每天都很折磨。”
明悦有些惊讶,问:“后来呢?”
“我发现自己不能控制坏情绪的时候,就去看了心理医生,后来孩子出生了,渐渐就好了。”
明悦垂下无神的美眸,似乎沉思了片刻,“我怀孕了之后就不能待在家里太久,因为我会不自觉的恐慌。”
“你知道自己不安的原因吗?”
“知道。”明悦深深叹了口气,“因为知道,所以才越发厌恶自己。”
“明悦,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