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免也太坚强了,还是说她听不懂大人的意思?但她说了自己不会有后妈,那还是对这些话肯定有一知半解的。她一副若无其事懵懵懂懂的样子,万菲更是心疼。
“好,我带你去房间睡觉。”
阿愉说:“我的衣服和小背包,还有生菜,我想把它们带上。”
她熟悉的物品应该能增加她的安全感,万菲急忙答应。
万菲守在床边,待她睡沉过去才蹑手蹑脚退出房间,陈植站在门口候着,把她吓一大跳。
他殷勤地问:“她睡了?”
“嗯。”万菲仍是不待见他,语气尖酸道:“你好兄弟呢?就算要跟新欢,不对,旧爱,啧反正要跟孩子后妈约会也不能把孩子丢下,自己去风花雪月吧。”既然要跟女人缠绵,干嘛还带孩子出来啊。
陈植替时征解释道:“不是,什么风花雪月,他们只是一起出去谈事了,小佳也一起呢。”
“哼,”万菲撇嘴冷笑,“你们男人没一个可信的。”一点也不负责任,带孩子出来却没个交代就去谈事,谈什么不能有孩子在场啊。
他还想说什么,万菲立马指着他勒令道:“闭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更不想看到你让人恶心的嘴脸。”
说完自顾自下楼,去找到自己的手机。自认应该把事情告诉意欢,但要是她先跟意欢说了,会不会导致她和时征的关系恶化?也不知道她跟时征有没有复合的打算,如果有,那公然当着孩子的面提什么后妈,男人还和旧情人见面,肯定会生气吧。如果没有,那也不会大度到,容许随意让别人说什么把孩子从她亲妈身边抢走讨好后妈才有好日子过的话,这不是分分钟伤害小孩的弱小心灵吗。
既然意欢答应时征独自带孩子出来,不管怎样还是能为了孩子心平气和坐下来交流的,万一因为今天的事撕破了脸,要么孩子真被抢走,要么连抚养费都没得谈。男人在伤了可怜的自尊心时,心眼比针眼小。
说到底还是梁颂那张烂嘴的错,还有时征这个不负责任的爹,根本不配拥有这么可爱懂事的女儿。以及这个时刻在眼前晃悠,看多一眼都想让人立刻去洗眼睛的臭东西。
她态度恶劣道:“你赶紧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时征。”让他替自己女儿出气,可不能吃了哑巴亏。
“主要是咱们也不知道时征怎么想的啊。”万一真要给孩子找后妈呢,陈植面露难色:“再说,孩子也没哭,估计都没听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难道还想让他们当场打一架?梁颂嘴臭众所周知,每回出现都要得罪人,还偏爱跟时征较劲,一直以来时征都不跟他计较,谁知少有的来一次就碰上死对头啊。
万菲斥道:“你们男人就是胆小如鼠懦弱无能!你不说我说。”
她真是受够了,作为女人她没办法不去偏倚一个独自带孩子样样出色的勇敢坚韧的单亲妈妈,更是心疼被妈妈捧在手心里保护的小孩被这般言语攻击,也为追爱等候多年的项依然感到憋屈,还当后妈呢,一个朝三暮四瞻前顾后的男人,值得吗?
还有这是尊严之争,是底线,自己女儿被欺负了,当爹的不帮,指望谁来保护?
如果他真就打算息事宁人,放过臭虫梁颂,那么他也是一个令人恶心的臭虫,她会劝告意欢,不要让孩子再跟这样的无能生父来往。如果意欢是一个没有底线没有骨气的人,那么就祝他们几个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吧,她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终于在后院寻到时征三人,怎么不冻死他们呢,非要到外面谈。
时征见她来势汹汹的,探究地望向她身后的陈植,问:“不是要你帮忙看孩子,怎么出来了?”
“看屁啊,你自己的孩子让别的男人帮你看,不是你这么忙还带她出来干嘛啊。”万菲双手叉腰,急火攻心,整具身体都要气得烧起来了。
时征拧起眉,觉得她这样义愤填膺,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仍是问陈植:“怎么了?”
万菲扫了眼十年如一日柔情似水的项依然,颇有些怒其不争,对着时征讥讽道:“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这谈情说爱的时候,你女儿被人欺负了?还是说你真想给她找个后妈啊?”
陈植猛地拉了下她,时征肯定是要动怒的,果然下一秒他脸色就变了,急迫质问:“你说什么?”
万菲挣开后面那没用的男人,痛痛快快道:“就那个垃圾梁颂,在孩子面前说什么你爸要给你找后妈,你看现在你爸跟你后妈都不见了,没准在哪个房间苟且呢,还有,说你带她来这种地方就是为了把她从她妈身边抢走。”
她气急地指着时征的鼻子说:“这你都能忍?你不帮她出头你不是男人!”
时征进去前问了句,“孩子现在在哪儿?”
“楼上房间睡着呢。”
男人都进去后,万菲望向有些木然和忧虑的项依然,还有搀着她手臂的时佳,不知是不是在安慰她,有什么可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