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供词中为何不见杨志文供述的账本内容?”沈惟炳问道。
汪乔年回答道:“杨志文供述的账本内容,涉及朝廷官员,是单独存放的,并不在这些供词中。”
沈惟炳看向高名衡,“那可否再麻烦高兵宪取来啊?”
高名衡还没有回答呢,汪乔年就直接拒绝了沈惟炳,“不可。”
“为何?”
“杨志文所犯之案,乃是谋逆,且公然纠集盐户阻挠朝廷盐政改革的国策,涉案之人,有盐户,有盐商,有官员。有人,有钱,有权力,我严重怀疑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谋逆大案,所有涉及官员的内容,一概保密,以防打草惊蛇。”
汪乔年这一下子就把沈惟炳给顶回去了,说的有理有据,更是直咬咬死了谋逆案,况且,县官不如现管,沈惟炳身为巡按御史,虽然权柄很大,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也不好再强求。
“那可否见一下那些被抓的盐户,毕竟他们的家属向我告状,我见一下,也好对那些告状的百姓有个交代。”
“这个嘛,”汪乔年默了一下,“我劝沈按院还是不要见了,口供都在这里了,沈按院就算是再问,也就是这些东西了。”
“沈按院总不至于怀疑,我们做假案吧。”
沈惟炳淡淡一笑,“不至于,不至于。”
“汪臬台可是真会说笑啊。”
“不过,最好还是见一下吧,毕竟那些家属是向我告的状子,是死是活,我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