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先生:“……”
他这小媳妇对他真的不是一般的戒备,问题是……他到底哪里看上去像个登徒子?
她的脸被面具遮住看不到表情,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的防备感很重。
尤其是林清歌背靠着墙壁,眼睛还不断地往窗边瞄。
似乎他这边只要有任何异动,她就翻窗跳下去。
这样的发现让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就算如你所说,那也等他醒过来。现在,他怕是鞭长莫及吧?”他故意逗弄她,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一步步向她走去。
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如一柄锋利的长枪抵着她的眉心,她觉得所有的生路都被他阻截了。
感受到她的不安,他突然站定了脚步:“怕了?”
“我才不怕!”
输人不输阵!
林清歌输,但是还没有开始就让她认输,免谈!
“玖先生,名士风流我知道,但是风流不等于下流。且不说我是你师兄的妻子,单说我已嫁人,你就不该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换来的却是他的轻笑。
“是我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吗?难道你深夜前来,不是为了这件事吗?”
“……”
说得真有道理,这不就是普信男的态度吗?
不管你的目的,反正你来了就是对我有意思!
可惜林清歌从来都不是被人拿捏的小白兔!
收敛起慌乱的心神,她冷笑一声,反而向着站在原地的玖先生走了过去:“你是不是太自信了?我家夫君论长相,论身份,论地位,样样都比你高……”
“可他是个活死人。”
向来伶牙俐齿的林清歌还真的被这句话堵住了。
不管她内心如何笃定,现在的楚南枫确实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他似乎察觉到她内心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纵然你再天花乱坠说他的功绩,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他别说手无缚鸡之力,连抬抬眼皮怕是都没有机会吧?这样的人,还能保护你?”
“那又如何!”
林清歌毫不犹豫地抬手推了一把‘大放厥词’的玖先生。
可惜久经沙场的他哪里是她能推动的?
眼看他身形几乎都没有什么晃动,她不仅没有恐慌,一双眼睛反而被愤怒染透,锐利如箭矢,似乎随时能割裂他脸上的面具,将他最大的弊端暴露在人前。
“我从来不需要任何人保护,而他是为了保护万万千千如你一般的大周子民,才会躺在那里的。我不允许,你这般诋毁他!”
说话间,她的右手手指轻轻抖动,指缝间夹了三根银针,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咽喉刺了过去。
他微微偏头躲开她的突然袭击,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银针落在地上。
玖先生低头看着她那因为愤怒而变得灼灼的眼神,心头蓦地燃起大火,是一种无论他如何压制,都无法浇熄的热烈。
他的嗓音变得喑哑:“他在你心中,就如此重要吗?即使面对无法抗衡的局面,都要维护他?”
“你怎么知道我无法抗衡?”她仰着头与他对视,“玖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我出事了,你也定然无法独善其身!虽说现在朝堂局势不稳,有人想暗中对他不利。但是更多人知道他的功绩,这时候他的府上遭恶人中伤,你真的觉得你能全身而退?”
周帝或许对楚南枫有所怀疑,但定然有忌惮,也有一定程度的欣赏的。
毕竟他的功绩不能说后无来者,却是当之无愧的前无古人。
这样一个以一己之力护卫了西部百年太平的将军,怎么可能任人欺侮,而满朝文武、举国上下,无一人出头!
“说得好!”他突然大笑出声,眼神里流出的光彩让林清歌意外,也让她惊讶。
这会是一个要耍流氓的人会有的眼神吗?
他松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地对她鞠了一躬。
“一开始我觉得,祖母冲喜完全是乱了方寸。且不说是否有效,单纯林家的女儿,就很可能引发未可知的麻烦。没有想到,嫁入楚家的人是你。这是楚家的荣幸,更是楚南枫的大幸!”
楚南枫幼年失怙,被楚老夫人带大,虽说是荣耀满身,衣食无忧,却总是有年少的缺失。
他变得孤僻,甚至是外人眼中的冷酷。
可战场上指挥的是千军万马,任何情绪波动引发的错误决定,导致的都是不可想象的后果,他怎么敢放纵自己?
时间长了,他习惯了冷漠,更习惯了独来独往,不让自己的情感受到牵绊。
毕竟他是要保护身后国土和民众的人,但是在林清歌身上,他感受到了被保护的温暖。
他一直以为弱者才需要被保护,而他足够强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