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一阵阵的嘶吼,林清歌没有任何反应的一路走出府。
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十七坐在车夫的位置上:“少夫人!”
她眉头微皱,偏头看向了马车的方向,扯了扯唇。
没有说一个字,她脚踩马凳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就看到早已坐在里面的玖先生。
“都被人戳穿了,还装什么?”她看似随意地坐到座位上,身形微躬,右手放在旁边的空位上,看似随意,却在无形中形成了一种防备的姿势。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么紧张。”
“是吗?我怎么觉得,就是在你面前,才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毕竟枕边人都骗的人,着实是太少了。”她的唇角噙着笑弧,眼神清冷。
他的眼神闪过些许复杂:“这些事情我相信你不是不懂,现在也没有解释。柳家的人,已经让你很是为难了吧?”
“笑话,我有什么可为难的?她们是一家人,谁生谁死都是她们的亲人,和我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秀气的眉梢微微挑起,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说起来,我最初和祖母说,冲喜一定成功,也真的是白操心哦。大将军的身体,哪里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左右的?”
她的视线由上往下,落在他的腿部,眼神森冷了几分。
【再次打瘸你的腿也是很有可能的!】
她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脑中闪过,他的腿微微僵了僵,暴躁的小媳妇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极有可能的。
微微垂眸,他的嗓音带上了几分喑哑:“欺骗你是我错在先,只是情况特殊,我不得不这么做。等事后,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事后是什么时候?等我死了之后吗?”
林清歌的手指轻轻地点着座椅,发出不轻不重的动静,一下一下却好像点在他的心上。
尤其是配上她之后的话,更让他惭愧不已。
“林家人为难我,你不苏醒,我不怪你。你身后背负楚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不能为我一个人乱了大局。可周承漳逼到楚家头上,要我破釜沉舟设计谋划,他甚至和林秋月合谋毁我清白……而你,却一直是置身事外!”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其实过往的很多事情,林清歌以为自己都忘了,起码没觉得记得这么深。
可当她发现,玖先生真的是楚南枫时,心情却几乎处于崩溃的状态。
他一方面躺在床上装作人事不知,另一方面又以别人的身份接近她,为她解决一切麻烦。
呵,自觉这样很深情吗?
她还没有细数他的罪状,他就自己往枪口撞了:“我接近你,秦王和云亭也在竭力帮助你。”
“所以呢?”林清歌嗤笑一声,舌尖顶了顶腮,眼神中显露出几分嘲弄,“我的心中如何芥蒂,你很清楚,但是你看着我焦躁不安却依旧保持沉默,觉得好玩吗?还是说,我若是对你,对玖先生动了心,你也有了合适的理由休了我?”
“我没有,我是想帮你。”
“用陷我于万劫不复的方式吗?”她低头垂眸,遮掩了其中的情绪,“或许之前我还真的对玖先生有什么想法,现在才发现,一丘之貉,无需在意。你也不用想太多,将军夫人的位置,我没有兴趣。写好休书,我们各自画押各自生活。”
眼看他还有话要说,她又追加了一句:“放心,在你所谓的事情结束之前,我依然会留在将军府。但是,也仅此而已。”
“不可能。”
“你凭什么拒绝呢?你又以什么身份拒绝呢?或者,你可以对外公开一下,你楚南枫被我这个冲喜嫁娘冲喜成功了?”
纤白的手指搭在帘子上,似乎随时都会掀开,可她的手拨弄半天,那帘子依然严丝合缝地遮掩着马车里的情况,不允许外界窥探丝毫。
玖先生薄唇微抿:“现在时机不到。”
林清歌微微耸肩:“成,我明白了。您的时机不到,我的耐心已经耗光。既然大家不是一条路,那就这样吧。”
她的下巴指了指门口,意味很是明显。
玖先生盯着她,想看透她的内心深处,最后响起的却是寡淡的甚至有些不真实的声音:“柳夫人秦兰的秦家,是玄学大家。从人骨娃娃到现在柳清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方才还漫不经心的她,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
“你一开始就知道?从我去为柳夫人治病就知道?”
“没有。”他否认,“秦家低调,其一脉传承也很是隐秘。若不是你与柳家走动,我们发现周承漳和柳云长的事情,也不会发现秦兰的秘密。”
“那柳韵呢?”
“暂时我没有查到,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柳韵是个暴脾气的姑娘,半点事情藏不住。
这样的她不明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