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徵?
林清歌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不是害怕,而是明白他已经挖了苏暖暖的坟。
抬眼看过去,她对上了楚南枫的眼睛。
两人目光相交,短短几秒钟又分开。
林书权眼神里有着一闪而逝的惊诧,但是很快笑脸相迎:“林谷主光临寒舍,真的是蓬荜生辉,是林某人的荣幸。”
“本座怎么觉得,是你的大不幸?”林徵瞥了他一眼,走到林清歌身边坐下,故作诧异开口,“你到林家,连杯茶水都没有,你是怎么肯赏光来这里做客的?”
“若是旁人的邀约,自然是不会来。可林谷主的安排,我不来不合适了吧?”
她没有装聋作哑,直接表明早已看穿是林徵的设计。
他轻啧一声:“你这丫头倒是聪明得紧,那你知不知道,你那娘亲的埋骨地,其实是一座空坟?”
明明是早已知晓的事情,可现在被人当众说出来,她的心脏还是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不需要假装,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很是难看,扭头看向林书权的眼神里充满了询问,更多的是控诉。
林徵挑了挑眉,视线从她身上转向林书权:“林相,当年你那如夫人被下葬时,这丫头年纪还小,不知道也属正常。你就不会不知道了吧?那棺材为什么是空的?”
“林谷主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林书权的面色有些僵硬。
林徵眼神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打了个呼哨。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样的疑惑也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有几个人扛着一具棺材走了进来,后面还有人抱着一块石碑。
只一眼,林书权的脸就绿了。
他身为当朝宰相,家中妾室的坟却被人挖了,棺材还被送上门,是何等的侮辱?
可惜林徵向来不是一个会照拂别人面子的人,他指着地上的空棺和刻有‘粟暖暖’的石碑:“林相,本座的脾气向来不好,劝你还是直接说出本座想要的答案。否则,会发生什么,本座也不得而知。”
赤裸裸威胁的言语,听得林清歌是神清气爽。
她之前也不少次找林家的茬,但是这么明晃晃抬着空棺上门,她还是要掂量一下的。
毕竟和当朝丞相翻脸,她还是差那么点资格。
林徵就不一样了,身为云栖山藏风谷谷主,当世玄学高人。
连周帝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何况是林书权?这件事今天要是说不清楚,怕是林徵真的会拆了这座林府。
只是想想,林清歌都觉得爽!
但是此时的林书权,心中就是叫苦不迭了:“林谷主,这是林家的家事,你这样做怕是不合适吗?”
“不合适吗?林相与本座同姓,是本家。同族的事情,问问也算不得什么吧?”
林清歌:“……”
她之前觉得自己的脸皮就够厚了,现在才发现,厚中自有更厚的!
这天下不知道多少同姓,怎么就能算是同族了?真的是不要太荒谬!
不过荒不荒谬轮不到她考虑,林清歌起身走到林书权面前,一脸愤然:“我娘的尸身呢?”
她一把掀起棺材里的薄褥:“这上面根本没有盛放尸身的痕迹,当年她的尸身根本没有入殓,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楚南枫站在她身后,无声地宣告,不论她想做什么,他都是她坚实的后盾。
纵然是林书权这种游走官场二十多年的老油条,面对林徵和楚南枫同时带来的压迫,额头都忍不住冒汗。
他眉头紧皱,思索良久之后看向林徵:“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只能告诉你一人,并且……”
林书权顿了一下,颇有深意地看了眼林清歌:“林谷主,你不可以再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向来冷静的林清歌,情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看到她的失控,林书权面上的神色反而变得极为自然:“这个交易,我想林谷主应该不会拒绝吧?”
“当然。”
林徵走过林清歌身边时,停下脚步笑了笑:“丫头,怕什么?本座向来不受人威胁,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这是要当众失言吗?
林清歌呆呆地看着林徵,有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他也没有多做停留,就跟着林书权向着书房的方向走了。
“南枫!”林秋月的眼泪滑落,看向楚南枫的眼神是说不出的哀伤,“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还有机会能见到你。你竟然真的醒了,腿伤也好了。真的是上天垂怜,我还有机会见到你。”
林清歌直接翻了一对白眼:“搞清楚,之前在皇宫,你们就见过面了。当时你似乎一点也不激动,现在突然反应过来了?该不是想着,齐王府的门不好进,重进将军府的门,也是不错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