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边吃喝,一边拉着家常。到了半夜,黄大仙突然把话题一转,说,听说你们家以前不是挺富有的吗,出入都有长工和丫鬟。这会儿咋不见他们了呢?爷爷听见,就低下头来伤感的说,唉,还是别提了。以前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我们家是要什么有什么。牛羊遍地,五谷盈仓。随便一种,地里的庄稼都是疯长。到了收获的季节,我们家一亩地的出产,都要比别人家超出很多。大缸里,有卖不完的粮食。黄大仙听到这里,就盯着我爷爷问,那是为什么呢?
我爷爷见来人问他,就悠悠的说,看您俩也不是外人,就跟你们说了,可千万不要传出去啊?黄大仙和小白一致点头,都表示绝对不往外说。爷爷说的那些东西,他俩咋会不知道呢?黄大仙只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自己在我爷爷心中的位置和分量罢了。接着,我爷爷就看着他两个,神秘地说,其实我家里住着黄大仙,是我父亲在后坡结缘请回家的,那不,就供在这屋的桌子上。说着,爷爷朝黄大仙的牌位努了努嘴。黄大仙和小白看见,就差点笑出声来。接着说,接着说。黄大仙一边听着,一边催促爷爷继续往下讲。
爷爷说,这黄大仙可是我家里贵神,胜过之前供奉的所有神仙。而且还是个活神,能时刻与我父亲沟通。看见桌子上那个铜烟袋了吗?那就是我父亲与家仙交流的工具。黄大仙听到这里,心里纳闷,他是怎么知道的?于是就问他,不会吧,这个烟袋跟其他普通的比起来,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听到这话,爷爷得意的说,您不知道,当时只要拿着这个烟袋在我们家门口的皂荚树上敲几下,那黄大仙就会如约而至。有什么需要的只须跟他讲一下,大仙立即就会办到。有一次,我偷听了父亲跟黄大仙的对话,目睹了他俩交流的整个过程,就试着把烟袋给偷出来,学着父亲的样子,也在皂荚树上敲了几下,但却没有一点作用。后来我猜想,这烟袋可能只在我父亲的手里才有用。黄大仙看着我爷爷,点了点头,心想多亏自己当年多了个心眼,否则谁拿着这烟袋敲皂荚树,都能招来自己,那可不就惹出大麻烦了吗?
爷爷见他俩听得出神,就继续侃侃而谈,说我虽然招不来大仙,但他对我也是最好的。有一次我为了试探他到底灵不灵,就给大仙烧香许愿,说自己想要一个花媳妇。结果您俩猜怎样?
怎样?黄大仙笑眯眯的看着我爷爷。结果,第二天,就跑进来一屋子花媳妇。但我一看,这哪里是什么真媳妇,分明是树上爬的花虫虫嘛!俗名称作花媳妇啊。
哈哈哈哈,没等爷爷说完,黄大仙就伸出指头,指着我爷爷,张开大嘴,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笑着说,嗨! 你连这个都记得?
爷爷说的这些事,黄大仙都历历在目。这让他十分的伤感。要不是财神爷说未来世道会变,财富多了不是好事儿,他说啥也不会离开我家,而且会让我爷爷更加富有。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多少有些无奈。但他很想知道,我爷爷现在的财产状况,就试着问道,那你家现在情况如何?还有多少土地?黄大仙本想还要问问我家还有多少银钱,但知道人们都很忌讳这个东西,一般都主张财不外露,所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爷爷说,父亲去世以后,我继承了九十亩良田。都分给了佃户,让他们去租种。每年收回来的租子有很多,单凭吃是吃不完的。所以大部分都拿去换钱了。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家的土地产量逐年降低,店铺们勉强种了几年,大都是入不敷出。无奈之下,大家都纷纷退租。退租后的土地,因为没人耕种,很快就荒芜起来。没办法,我就把那些荒地卖给了别人,而且价格非常低廉。说到这里,爷爷的脸上多少露出些失落。听到这里,黄大仙赶紧宽慰道,说不要紧,你现在收的租粮不是还能维持生计吗?爷爷回道,维持生计还是可以的,但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几年,我就把我父亲留给我的田地给卖光了。前几年因为花销太大,那些分给我的牛群和羊群,你都让我给变卖了。现在我手里能够指望的,也就是这几十亩土地了。但满打满算,所有的土地加起来也不到三十亩了。说到这里,我爷爷又把头低了下去,黯然伤神起来。
这时候,黄大仙就想办法宽慰我爷爷起来,说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人活一世,任何财产都是身外之物。最要紧的还是家人的身心健康,和子孙们的前途未来。要想让一个家族发扬光大,靠的可不是有多少土地和财产,而是一代一代品德和素质的培养和传承。听说外面最近很乱,弄不好就会发生一场大的战乱。要是啥时候战火烧到了我们家乡,你可千万要记住,不要贪恋这些土地,能卖就卖,能当就当,任何时候都是保命要紧。先把这几个孩子培养成人,然后再想办法让他们娶妻成家,对你来说也就是非常成功的了。
爷爷听了这些话,并没有表示十分赞同。而是摇着头,唉声叹气的说,作为农民,如果没有了土地,那就很难生存,而且更谈不上什么健康和教育了。
爷爷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说,最近一直纳闷,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竟让我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你俩经常在外面走动,见多识广的,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