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鬼吗？
有。
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
那你怎么知道你见到的是鬼还是人？
……
那这世上有神吗？
没有。
你怎么知道？
需要神做什么，当救世主吗？
那你怎么知道你看见的是鬼而不是神？
……
有病。
子夜时分，清江西南，葬陌山里走出一个女子。白衣裙样式复古，凌乱不见血迹。没有东西知道她的来历，她也不怕山里的东西，就这么施施然走了出来，无悲无喜不见形色。
冥府的鬼差已经等在了山门口，见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不出名目，拿出无常簿开始记录。
“姓名？”
……
“哪两个字？”
女子目光有所移动，看了鬼差一眼，回：“随便吧。”
“年龄？”
她眼神放空，眸光潋滟，似有所犹豫。
“忘记了，就写今天吧。”
鬼差忽然顿住，又仔细观察了面前这个女子，会呼吸，有脉搏，是人，就放她去阳间过活吧。
“你要去哪里？送佛送到西。”鬼差收起无常簿，对她说。
白衣女子忽然笑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有了颜色。“你又是哪家的冥差，这么好心肠？”
还不待鬼差反应过来，又继续长舒一口气，不甚在意地说道：“你顺路，把我随便放在一个地方吧。”
一黑一白，行走在天地间，随着雾气渐浓没了踪影。
*
清江市，第四中学。
念羲到这已经半年多了。她孤身一人无父无母，在老城区租了个老破小的房子，离学校近交通也方便。
“高二新学期已经一个月了，这节课我们进行一个物理测试。时间不够我们下节体育课延长些时间，所以最好抓紧时间写。”
念羲坐在教室左边靠窗的最后一排，百无聊赖地消磨着她的校园时光。其他科目都还好说，这张试卷拿到手里还真是不太好下笔。
教室里全是笔尖的沙沙声，念羲环顾一周，瞄上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女鬼。
念羲清了清嗓子，眼神示意跟在身边的红衣女鬼。丹姨不为所动，避开了念羲的视线。
念羲眉毛起伏，做作地低了下头，示意丹姨上前帮忙搞些答案。
丹姨无奈走到教室前面，站在了平日学习成绩很好的一个男同学旁边。
沈椿昼正埋头写着题，忽然感觉周围的环境多了丝森冷，转瞬即逝。他忽然抬起头，正对上了丹姨的视线。
念羲一口气提上来卡在嗓子眼。她忘了提醒丹姨那小子桌洞里放着罗盘，罗盘精巧且有些年月，不像买来玩的，倒像是专门学过些本事。
沈椿昼和丹姨对视了几秒，他当然什么也没有看见。手不自觉摸进了桌洞，罗盘没有异动，周围环境没有发生变化，应该是他弄错了。
丹姨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等他写得差不多了，又回到念羲身边。丹姨指一个她选一个答案。
目睹了全过程的另一个物理豆腐渣，被这波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夏语是天生鬼瞳，能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从小被吓到大，早就习惯了。所以她第一次看到念羲身边跟着的女鬼，只是保持警惕。
她本以为念羲和她一样眼睛异于常人，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念羲应该会养鬼之类的技能。她见女鬼并没有威胁，便一直装作看不见了。
但是这操作，勾得人心痒难耐，不能看不见啊。
“嘶嘶……”夏语伏在桌面上，给念羲悄悄地打手势。
念羲抬头，她记得这个姑娘瞳孔深色的地方有个缺口，视线从身侧的丹姨身上扫过，了然，摇了摇头。
夏语急了，又是抱拳乞求又是挥手让丹姨过去的。
中间隔着一个顾冬焉惊诧地看着她，又不自信地朝左扭头看了眼念羲，回过头。这同学没疯吧竟然问我要答案？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自己鼻尖，无声地说：“我？你确定是我？”
夏语一脸烦躁地挥手让他起开。
“干什么干什么，夏语同学，做自己的卷子，不要打扰其他人。”
夏语瞬间规矩地低着头。念羲忍不住捂嘴偷笑。
三个人的游戏只有夏语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夏语还在疯狂眼神示意。念羲无奈让丹姨过去。
体育课上，念羲和丹姨找了个背阴的台阶上偷凉。夏语和唐素商抱着四个甜筒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她们俩。
“作弊是不对的。”念羲尝了一口抹茶冰激凌，好吃。
“你不也作弊？”
唐素商正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