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迎接贵客,却给赵襄敏反握住手。
“放手……”言双凤忙提醒了一句,又想:他的“上司”来了,他还不赶紧的跟着去接。
幸而是老太爷先出了声:“那是……”他的眼神不太好,迟疑着,却是老富贵走过来:“是北镇的张守备大人。”
“哎,这、这……”老太爷大惊,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
言老爷子这辈子,也曾有过风光的时候,见识过几个朝廷命官,比如曾经是他孙女婿的方侍郎大人,以及当初虎啸山庄鼎盛之时,他也跟着长辈,迎过圣驾的。
可是那繁华不过过眼云烟,近些年来,老太爷所知道的,只有冷冷清清,大厦将倾之感,没想到这月余时间,却有北镇的守备大人接连登门,这自然叫他甚觉惶恐。
那边言双凤总算睁开了赵襄敏的手,正要出门,却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
王庄主认清楚来的人是张守备,喜出望外,犹如天降福星。
在北镇这一代,万马山庄自然是头一号的,身为守备,张大人营中的官兵们要用好马,少不得跟万马山庄打交道,所以私下里王庄主跟张守备的关系可谓非同一般。
方才王庄主自觉着今日势单力薄,着实难办,如今看老相识来了,如何不喜?
赶在言双凤行动之前,王庄主已经先叫了声:“张大人,你可真是及时雨啊!”一边嚷着一边迈步出门,打老远便伸出双手向着张守备迎了过去。
张大人显然也看见了王庄主,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如往日一样笑脸相迎,而在王庄主将到跟前的时候,皱眉向他一摆手,仿佛嫌他碍事挡路。
王庄主一愣的功夫,张守备已经自他身边径直走向厅门口。
看着厅内的众人,张大人勉强地在脸上扯出一点笑意,颇有点拘谨地站在了秉易先生身后。
朱先生一眼瞧见了厅中的戴涉,望着他的打扮,秉易先生眉峰微蹙,眼中多了一点意义不明的笑。
戴涉的脸色反而冷了几分,揣着手站在原地不动。
这时侯言双凤已经脱身上前:“张大人,这位……朱先生,这又是哪阵风,把你们两位大年三十的吹来了?”
言双凤心中纳罕之极,虎啸山庄这是怎么了,风水变了?就算一整年,也没有这么多“要紧人物”登门拜访,如今还偏都赶在一个时候到了。
张守备笑的很是温和无害,跟先前那盛气凌人宛如高人一头的样子截然不同,甚至还带一点讨好的意思:“二姑奶奶不欢迎吗?哈哈,确实是下官来的唐突了……老爷子,您身子安泰?”
他说着干笑了两声,却又下意识地瞟了眼里间的赵襄敏,仿佛想看看他的反应、从而判断自己的态度跟话说的对不对。
言老太爷受宠若惊:“好好好,承蒙大人下问……”只顾惶恐去了,竟没留意张守备用了“下官”两字。
秉易先生见他们寒暄,却只向着言双凤一点头:“凤二姑娘,今日……府里有事?”
言双凤看了眼在院中吹冷风的王庄主:“一点小事而已。倒是你们两位,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有什么要紧大事?”
秉易先生的眼睛扫向赵襄敏:“这个么……”
言双凤看他的神情,回头,却见赵襄敏面沉似水,并没有想要上来拜见的意思。
“敢情,是有事找吉祥?”言双凤试着问。
朱先生含笑:“二姑娘善解人意,不知可否跟这位……借一步说话呢?”
言双凤道:“您客气了,他毕竟是军中的人,您请随意。”
朱先生松了口气,忙进门走到赵襄敏身旁。
赵襄敏看看他,又看看言双凤,言双凤正也打量他,目光相对,她便笑道:“你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也不用担心这儿,有张大人跟戴掌柜的在,我难道能吃亏么?”
赵襄敏闻言才向着她微微一笑,又特意看了戴涉一眼,这才负手往外去了,朱先生亦步亦趋地跟着离开,竟全不理其他人。
剩下这些人在厅中,张守备总算能放松了些,便问:“这儿是怎么了?”
王庄主被晾了半天,赶忙凑过来诉苦:“张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今儿他们联合起来想要讹诈我呢。”
张守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戴涉:“这位……”
王庄主告状似的:“他说他是骁行堂的人,我看他却像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张守备倒吸一口冷气:“是、是吗?”
言老太爷杵了这半天,头晕目眩,又怕事情不妙,赶紧道:“不不,这只是个误会,那二百匹马我们本就没打算要……”
“二百匹马?”张守备疑惑。
王庄主以为事情转机,急忙将昨日找马的事情说了,又道:“是那管事奴才背着我跟他们的那个吉祥许下的,我根本不可能答应!而且带了五百两银子的谢礼,连老太爷都说已经足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