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这句,发现言如锦的脸色更不好,便忙改口:“何况,如今这不是还没成么?”
言如锦缓缓地吸了口气,想到言双凤先前劝她的话,想再说几句,胸口一阵憋闷,闭着眼睛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曹宜胡乱给她抚了抚背:“你也不必烦心,也许是老天自有安排,不用咱们着急呢?”
言如锦正觉着头晕,外间丫鬟来到:“奶奶,姨奶奶叫人把新换的药送来了。”
“先前我听说另请了个大夫,”曹宜起身向外,笑道:“凤妹妹办事倒是雷厉风行的。”
言如锦吃了药,胸口之气逐渐舒缓了些,曹宜才宽慰道:“如今凤妹妹回来了,表妹那件事,你不管就不管了,我其实也想通了,别人怎么样,跟我们无关,只要咱们好好的过日子便是了。”
言如锦轻声道:“能吗?”
曹宜道:“那个虹儿,我下午时候已经把她打发出去了,这个贱婢,敢在我眼皮底下捣鬼,我岂能容她?”
言如锦欲言又止,曹宜靠近,抱着她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中嫉妒要强的人,你放心,我也早想好了,要是姨娘里能生个男孩儿,就抱在你这里养着,毕竟蓉儿都八岁了,咱们长房这边却还没有个男丁,唉,你……也该体谅我的难处。”
良久,言如锦长长地叹了口气。
曹宜正有些困意上涌,迷迷糊糊地听见,便道:“你也不用发愁,我知道你不像是凤妹妹,再说……你们言家两个姑娘,总不能都、都和离吧……你、可别学凤妹妹,她那脾气实在是……难为方……”话未说完,已呼呼睡了过去。
客房之中,言双凤早已叫如意打发蓉姐儿去睡下。
她问苍鹭:“那个大夫到底怎么说的,他果然可靠么?你可别给人骗了。”
苍鹭无奈:“娘子放心,那大夫是京城里数得上的。”
“你是才上京,哪知道京内的水深呢,这儿的骗子也是一抓一大把的,防不胜防,”言双凤自觉着是“过来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别的上头倒也罢了,顶多骗几个钱,这可是关乎人命,一点不能马虎,你得去那正经的药馆,比如祥泰居,燕禧堂之类。”
苍鹭默默地瞥了她一眼:“娘子,我知道,我以性命担保,这大夫是极顶用的。”
言双凤见他说的恳切,才道:“好吧,那今日到底给了他多少钱。”
苍鹭道:“那先生有个怪癖,病人好了再收钱。”
“竟然这样?”言双凤惊奇地,感慨道:“这可真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我在北镇不过一年,京内已经大变样了。”
苍鹭想笑,又忍住。
先前他请的那位大夫,哪里是什么等闲之辈。
那是宫内老资历的御医,姓曾,曾太医医术高明而性情怪癖,先前老魏王在的时候,两人颇有些交情,他也可以说是看着赵襄敏长大的。
虽然说宫内的太医,有的会在京内的王公大臣们府上走动,但曾太医却从不行这一套,就算有钱有势都请不到的。
今日若不是苍鹭抬出了小魏王的名号,他也不会主动前来。
就算如此,曾太医还很是不悦:“区区一个太仆寺曹家,叫我的徒儿去都绰绰有余。真的是小王爷交代的?”
苍鹭道:“若不是殿下格外交代,我也不敢来打扰您。”
之前赵襄敏虽走的匆忙,但交代的清楚,但凡言双凤遇上的事儿,便当是他的事儿,要不遗余力地相助。
苍鹭原先也犹豫要不要惊动曾太医,可是言双凤指明了要找个最好的大夫,他也怕万一出事的话,以后在小魏王跟前没法交代,这才特去找了曾太医。
言双凤正要叫苍鹭也去歇着,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对了,那个先生临去的时候说什么……叫我问我的药?他是说错了呢还是我听错了?”
苍鹭犹豫了会儿:“这大夫说话不清,也没告诉我,改日等见了容我再问问。”
言双凤也没当回事:“也罢了,想必是他随口胡说,如今只要姐姐没事儿我就谢天谢地。”
苍鹭告退出了门,听到里头言双凤打了个哈欠,她又嘶嘶地叹说:“哎哟,累坏我了,这腰都要断了……”
苍鹭站了片刻,走下台阶。
先前他追到曾太医,询问他那句话是何意思。
曾太医没有回答,而只是问道:“小王爷虽文韬武略,不同寻常,但毕竟年少,更没经过这些……男女之事,一时沉迷也是有的,只是你们太大意了,怎么也不提前找个好的给小王爷。”
苍鹭有苦说不出:“您说什么好的?”
曾太医道:“至少出身名门,白璧无瑕。”
苍鹭挑了挑眉,终于道:“人是殿下自己看中的,您也不是不知道,殿下先前从不近女色,就算找了又能怎样。”
曾太医抢白道:“那是你们没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