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随回去后,立刻联系了那名律师。他一下午都在律师事务所咨询相关事宜,因此,没有注意到医院里本来昏迷的人已经醒了。
那人一边打开秦随的储物柜,一边念念有词:“臭小子!我还治不了你了?东西不藏在家里就一定在医院!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钱!”
那人看见储物柜里除了一些换洗衣物,就是几本书,还有一个病历本静静地躺在储物柜里。没有翻到想要的东西,于是他恼羞成怒把病历本重重地摔在地上:“破病历本当宝贝似的,去你的!”
然后那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捡起病历本塞进口袋,关上储物柜的门,回病床上继续“昏迷”了。
施行刚回到家,施意立马跑来问:“怎么样?”
施行摸了一下施意的头:“问清楚了,那个人没有事,这件事可以翻篇了。”
施意没有理由怀疑父亲话的真实性:“哦,那那个医生呢?他是不是帮我背锅了?”
施行:“那个医生也没事。只是医院发生了这种事,总是要有处理方案的。那个医生只是被停职了,等这段时间过去,又会恢复正常工作的。”
施意:“爸爸,你见到那个人了吗?他有没有讹你钱?我听见他在诊室里嫌弃医生给他钱少。”
施行:“那个人还没醒,不过各项生命体征都是正常的。爸爸倒是见到了他家属,放心吧,没有讹钱。再说了,我女儿是做了一件非常勇敢、非常正确的事情,怎么会需要给别人钱呢。我没找他们要感谢费就不错了!”
施意听见,开心地笑了:“什么感谢费啊!我才不要呢!”
施行:“不过,虽然不能找别人要感谢费,但我还是要奖励你。因为你做了让爸爸妈妈感到骄傲的事情!”
施意:“真的?”
施行:“当然!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想要的奖励!”
回到房间,施行小声地问郑洁:“怎么样?凌菲怎么说?”
郑洁:“她跟意意聊了一会儿,发现意意情况有点严重。但意意有点排斥跟她说医院的事,就没往下聊。意意失眠症很严重,她就给意意开了安眠药,等意意缓两天,再去一趟。你那边呢?”
施行:“被打的人是医生的父亲,人确实还没醒。那个医生是我的学生,我跟他聊过,现在他那边是没问题,只要人醒了,一切都好办。”
郑洁:“哎,我只希望这件事不要给意意造成太大的影响。”
施行:“放心吧,意意可不是那么脆弱的孩子。她现在就是在跟自己较劲,自己想明白就好了。”
郑洁:“我再去看一眼意意。”
施行:“你也别多想,我去给骆驼打个电话。”
郑洁:“交给你啦,少爷。”
夜很漫长。
这个夜晚,有人即使吃了安眠药,身体困顿,但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又蹦出那人瞪大眼睛盯着她,然后直直地倒下去的画面。她睡意全无,数不清反复多少次,直到凌晨才堪堪睡着。
有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被枕边人拥入怀中。
有人在外奔波一天,深夜赶回医院,却发现本该在病床上昏迷的人正坐在床边向他招了招手,并说了声:“儿子,你终于回来了。”
早上7点,施行和郑洁刚醒,就接到了秦随的电话,告诉他们,人醒了。施行在早上8点驾车到达了医院,在医院门口见到了秦随。很明显秦随在等他。
一见到施行,秦随迎上去:“教授,要不您还是别见他了。”
施行:“他见过我女儿,醒来跟你说什么了吗?”
秦随难以启齿,面色难堪:“他说要报警。”
施行总是一针见血:“那你一个人可以拦住他吗?”
秦随答不上来,他没办法保证。
施行站在病房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时,听见秦随羞愧的声音:“教授,其实他就是想讹钱。”
施行没有回答,直接打开门进去。
医院想压下这件事,所以给秦父安排了单人病房。他正惬意地躺在病床上,脑袋裹着纱布,翘着二郎腿吃水果。
施行一进门,就是看见这幅画面,想起在家担惊受怕的母女,顿时怒火中烧。
他努力地冷静下来,对秦父说:“听说你要报警?”
秦父慢悠悠坐起身:“报警?什么报警?”
施行显然对这种装傻充楞的行径早有预料,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跟秦父平视,但气势高出了一大截。
施行:“我是那个女孩的父亲,你想要赔偿,跟我聊。”
秦父假装疑惑了一下:“女孩?什么女孩?哦!你说那个砸了我,害我躺了好几天的人啊!那不是我儿子砸的吗?”
施行:“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天我来,不是要跟你扯皮的。”
秦父:“你放心,我说是我儿子,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