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看着颜玉因赶船而日以夜继颠簸造成苍白的脸,满是心疼,但也知道时间不等人。
终于在凌晨时刻赶到苏州渡口。王伯本想让颜玉稍作休息,等天一亮再去离府。但颜玉惦记自己素未谋面外祖父,直接赶去。
在马车颠簸下终于赶到离府。
看着紧闭的大门再看看还未天亮的夜色,颜玉还是开口道“王伯前去敲门吧。”
值夜班的下人被吵醒,本是睡着香甜的时候,敢要发脾气,但是认出了王伯那张脸,赶紧收拾一下前去叫醒离管家等人。
离管家听到颜玉到来的消息,急忙上前相迎。
“敢问可是王妃。”
“我本不与这夜色打扰,但思极外祖病情,还望见怪。”
离管家恭敬道“主子有消息王妃这几日便到,就嘱咐好下人。但主子年岁大了,不能熬夜,还望王妃莫要见怪。”
“无妨,是我不好。烦请离管家安排。”
离管家思考一下,还是开口道“这几日神医为了稳住将军病情。夜不能寐,就盼王妃到来,王妃要直接去看嘛。”
颜玉听着这话,指尖发白,开口道“劳烦带路。”
一炷香之后,颜玉等人来到一处隐蔽的院落,还未进去,院落就充满药香味,颜玉心中十分忐忑,她明白外祖父怕是真的时日不多了。收拾了一下心情,还是走了进去。
这几日奎洋就趴在雷震天床边休息,今日亦是,就怕夜间病情突然发作来不及救治。
刚刚睡着又被颜玉的脚步声吵醒,刚要说些什么,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小人眼含热泪。
“你你…你怎么这么快来了。”奎洋结结巴巴道,不敢直视颜玉的眼睛。
“师傅还要瞒我多久。”
奎洋见状无奈叹口气“我敢赶到苏州时,他已时日不多了,我这几日一直以金针续命,就怕他熬不住你的到来。”
“我外祖父还有多少时日。”颜玉颤抖道。
“若是不唤醒他还可以最多熬三天。若是唤醒他,怕是只能一个时辰。”奎洋说着止不住落泪,雷家太惨了,自己宝贝徒弟好不容易能见到自己外祖父又要做出选择。
颜玉看着床上消瘦的人,哪怕是重病也不能磨灭他自身的意志,她幻想着无数次自己外祖父的模样,直到那次见过叔祖父心里才有个底,但是叔祖父不曾在战场上磨练过与外祖父又不大相同。
颜玉轻轻坐在雷震天床边,小手抓着雷震天大手“外祖父,我是玉儿啊,你可知道我幻想过无数次若你还在世的场景我们是如何其乐融融模样。但是在一次次打击中,我宁愿你们在世间边角活着也不愿再相见。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我们雷家,叔祖父已经走了,难道你也不要玉儿了吗。”说着,眼泪落在雷震天手上。
奎洋刚想上前安慰就看到雷震天睫毛动了动,激动道“玉儿,你外祖父要醒了。”就上前施展金针。
等九天玄针施展过后,雷震天终究睁开了他紧闭数年的眼睛,刚开始白茫茫的影子,后面渐渐有了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