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返回大明,除了失望之外,我更是想把在欧洲的见闻带回来。我们必须行动起来,阻止欧洲!”
徐阶非常严肃,“欧洲人反对教廷,这没有什么,弟子也不喜欢招摇撞骗的神棍。但是在破立之间,欧洲出了问题,或者说他们走偏了。这帮人提倡自由,却忽视了道德。提倡平等,但这个平等仅仅限于上帝之下的平等!”
“加之他们对财富的无休止追逐,一旦让他们走出这条路,这就是几千万不把别人生命当成生命,一心追逐财富,无所不用其极,毫无负罪感的疯子……”徐阶脸色苍白,无奈苦笑,“师父,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让这帮人主导了天下,究竟会怎么样?我甚至会担心,咱们能不能扛得住?”
“师父,弟子这些年出海,其实就想通了一件事,原来真的有和我们完全不一样的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这话放在大明,或许没错,可是着眼天下,却是未必。我们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在人家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我们对四境蛮夷只是鄙夷,可是有的人却咬牙切齿,恨不得杀光一切。弟子着实大开眼界!”
王岳沉吟不语,面色阴郁。其实这事他早就有所了解。但是要把他的观点往下传递,却不是那么轻松的。
徐阶的觉悟其实就代表大明的精英集团意识到了威胁,必须要行动起来了,这比他和朱厚熜喊破喉咙,还要管用。
毕竟以朱棣的强悍,也只能促成七下西洋,可以文官集团的手段,却能维持二百年海禁。一个人再有办法,也敌不过一大群人。
王岳突然道:“你把那小子交给我,是打算利用他改变欧洲的走向吧?”
“对!”徐阶很干脆道:“霍金斯还担负不起改变欧洲的使命,但他毕竟是欧洲出身最低微的国王,已经事实上打破了欧洲贵族的垄断。而这个小家伙从小接受东方教育,他的思维和我们是一样的,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君临西方,或许我们担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王岳深深吸口气,突然摇头苦笑。
“你说这是个最听话的,却也是个最麻烦的,你说说,你让我把他推上皇位,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你还想不想让我安生几天了?”
徐阶只是笑,“师父能者多劳,弟子实在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没有法子,只能靠着您了。”
王岳不置可否,只是低头喝酒,徐阶也陪着他喝,过了好一会儿,月亮偏转,海上凉风瑟瑟,王岳才缓缓道:“回去之后,掌权当道,心里多想着百姓,想着一个个大活人。我看了国内一些主张。”
徐阶打起精神,聆听教诲。
“这些想法多是来自西山书院的,算是从我这里发展出来的。只是我听了不太舒服。”王岳苦笑着摇头,“我也不好说他们就是错的,比如说他们为了鼓励女人出来工作,解决后顾之忧,提倡由朝廷负责孩子的抚养问题。或者把街区的孩子集中在一起,派遣专人照顾,给父母一定的探视时间。”
“还有啊……他们针对一些父母虐待遗弃孩子的问题,提出要对父母的资质进行考察,不合格的是不允许当爹妈的。”
徐阶一听这话都傻了,他呆呆盯着王岳。
“我说师父,您这西山书院都出来了什么高人啊?怎么会想出如此高明的主意?简直高明到一塌糊涂啊!”
王岳苦笑着摇头,“我是主张发展工业,但从来没有把人当成机器的想法啊!”
徐阶也只能连连摇头,他也是无话可说,父母生养孩子,可不简单是生出一个需要成长的劳动力。其中蕴含的感情,心血,满足……完全是没法衡量的,亲情尤其是能轻易割舍的。如果生个孩子,需要交给别人来养,连随时探视的权力都没有,甚至还要考察资质,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要是这么复杂,还不如不生算了。
另外还有一些情况,王岳也颇为无奈。
“你看啊,两京铁路修成之后,很快实现了盈利,但是其他不少铁路是不赚钱的。西山书院这边研究之后,认为是沿线人口密度不够,不足以供养铁路。”
徐阶想了想,表示赞同,“师父,这也不是没道理啊!”
王岳苦笑道:“可他们开出的药方就让人无语了,他们希望迁徙人口。尤其是把农村人口集中到一些大城市,这样一来,城市的基础设施利用率就上来,回本更容易。”
徐阶听到这里,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师父,说这话的人,真应该让他们去巴黎瞧瞧!弟子刚到西方的时候,巴黎城市十万人口,算是欧洲最大的城市,结果城中污水横流,遍地乞丐,每到冬天,都要冻死无数人,夏天还有瘟疫,据说黑死病流行的时候,一次瘟疫,就能带走一半城市人口的性命。”
“相比之下,咱们的城市已经够大了,大城市就是大风险,他们怎么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清楚?”
王岳一再叹息,“这就是我想交给你的事情了,或许我们需要一种思想,去调节大明的发展,避免走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