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台来,笑着说:“二位辛苦了,那什么,一会儿还演么?客人们还想听……”
“不演了不演了!加钱也不演了!”谢霜辰赶紧拒绝,“《关公战秦琼》这活拢共说完不到二十分钟,您瞧瞧,我俩都快说了一个小时了!我要吐血了!”他们正活确实没多少时间,就是前面叶菱死活不肯入活,谢霜辰陪着瞎唠嗑,硬生生扯闲篇扯了好久。
此等惨剧,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老板还想再劝劝,叶菱轻轻笑道:“今天就这样,以后恐怕也没法儿再来演了,这场就不要钱了。”他大概讲了讲自己的情况,老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祝福两句便离开了。
休息室里剩下了谢霜辰叶菱二人,谢霜辰敞着衣襟瘫在沙发上装死,叶菱默默不语的换衣服,将脱下来的大褂仔细叠好收起来。不知怎么的,谢霜辰总感觉叶菱虽然看上去仍旧淡漠,但是似乎心情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看什么呢?”叶菱问了一句,手掌轻轻一拂,“换衣服,走了。”
“我问您。”谢霜辰坐起来,“我演的好不好?”
叶菱问:“为什么问这个?”
“就是问问。”谢霜辰说,“我功夫到不到家?学的好不好?”
“……”
“好不好嘛!”谢霜辰又问。
“还行。”叶菱转身轻飘飘地回答。
其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方才说话的时候,自己脸上始终是有点笑意的。
对于谢霜辰基本功到底如何这件事上,在接下来几个礼拜的相处时间里,叶菱有了非常深刻的认知。
谢霜辰家里有两间卧室,一间是他自己住,另外一间是书房,放他的家伙事儿什么的。强行把叶菱扣下了之后,为了表示诚意,谢霜辰把那间朝阳的卧室给了叶菱,自己搬去了书房住。
起初两个人有点大眼瞪小眼,每天睁眼看见对方不知道能做什么。还是谢霜辰提议说要不然把那些传统相声都过一遍,俩人找找感觉,熟悉熟悉对方的戏路,这才算有了个事儿干。
谢霜辰总想在叶菱面前显摆显摆,给叶菱弄得有点烦。之前在茶馆里表演《关公战秦琼》的时候,谢霜辰身段唱腔极为标准,一看就是接受过系统的训练。他说自己在京剧这块是拜过师的,叶菱起初不信,但真的见到谢霜辰使上一回之后,才信了几分。
他不由心想,谢霜辰好像有点本事,并不像嘴上那般不着调。
只不过就是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好感立刻就会被日常生活中无赖的那个谢霜辰打败就是了。
“行行。”叶菱终于忍不住了,“你说说你还会什么?”
谢霜辰一拍胸脯:“我什么都会!”
“那你给我表演一个玩蛋。”叶菱淡定喝茶水。
谢霜辰吃惊,他从来没想过高岭之花能这么波澜不惊的开黄腔。
叶老师你怎么回事叶老师?您不是读书人么?您读得是《金瓶梅》?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会么?”叶菱见谢霜辰没反应,故意追问。
“成。”谢霜辰直接坐到了叶菱的身边,伸手就要解叶菱的裤子。叶菱一口水喷了出来,赶忙拦下他:“你又抽什么疯!”
“您不是让我玩蛋么?”谢霜辰跟叶菱扭打在了一起,吭哧吭哧地说。
“那我也没让你……没让你……”叶菱只会嘴上抄两句便宜,就行动力而言,他是真的浑不过谢霜辰。
“没事儿叶老师。”谢霜辰认真说,“玩笑开得过不要怕,谁怂谁尴尬。”
“你怎么不去死啊!”叶菱踹了谢霜辰一脚,终于给丫踹走了。
谢霜辰整整衣服,从书房里推了个箱子出来,叶菱不知道谢霜辰又要作什么妖,迟疑地问:“你做什么?”
“您不是要表演么?”谢霜辰打开箱子,“这里面什么都有,快板啊御子板啊弦子啊鼓啊……”箱子够大,收放的整整齐齐,叶菱拿起来一看,每一样都刻着谢霜辰的名字。
“你为什么有两副御子板?”他奇怪地问。
“因为我会双手打御子啊!”谢霜辰拿过御子,左右手各一副,当场表演了起来。两副御子四片竹片打得天花乱坠叮咣作响,炫技到了极限。
叶菱听着都头晕:“差不多得了。”
“哦。”谢霜辰立刻停住,把御子放了回去。
叶菱把三弦拿了出来:“上次你唱《照花台》的时候说有机会弹弦儿给我听,现在来一个。”
“这……”谢霜辰为难地说,“我指甲坏了,没买新的。”
叶菱说:“那你就用手弹啊。”
“哥哥,疼啊。”谢霜辰把自己十根手指摆在叶菱的面前。他自己的指甲修剪的光滑平整,但是要拨弄三弦的话,那真的得下点狠心。
叶菱起身去厨房转悠了一圈,拿了个小竹勺丢在谢霜辰的面前:“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