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郑霜奇怎么搞到的票,李霜平没细问。他远离网络,也压根儿不知道谢霜辰的专场票有多么抢手。只是看着那两张票有点为难。
“这……”
“师哥,怎么了?”郑霜奇问。
“你可真是明知故问。”李霜平说,“要是叫老二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你管他怎么想?”郑霜奇说,“他难不成也把咱俩给打到对立面去?”
李霜平叹气:“不好说。”
“我寻思着。”郑霜奇喝口酒,“依照着二师哥的性格,多半会不乐意,但是很多事儿,它不是小孩儿过家家,你说是不是?老五有钱赚,怎么着,师兄弟不能捧个场?他俩打架是他俩的事儿,拉着别人下水干嘛?”
李霜平还是很犹豫:“闹到媒体上也不好看。”
“现在这个戏本来就够难看的了。”郑霜奇笑道,“还能再难看到哪儿去?师哥,你就是想太多,瞻前顾后,又全都没想到点子上去。不是兄弟我说你,你看看你这么大岁数了,是老二也管不住老五也管不住,他俩骑在你脖子上打架,你何苦来呢?”
“我还能不知道自己什么个德行?”李霜平苦笑,“我没老二那个能耐,也没老五那个本事,更没你赚钱的那个手段。我就是占一个来得早,承蒙师父不嫌弃我,授我技艺,给我饭吃。我看得挺开,你们只是嘴上叫我一声师哥,其实啊,我谁都管不上,年纪大了,也没那个心气儿管。老二一直想管管老五,老五年纪小,跟我们都不一样,你看,管出事儿来了?我……”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我倒真是好久没见着老五了,之前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不知道他现在……哎!”
“得啦,哥哥。”郑霜奇说,“走趟天津不得了?”
郑霜奇与李霜平的合计,谢霜辰浑然不知,他和叶菱一心一意地准备节目,连着开三场,准备的东西非常多,协调的东西也非常多,谢霜辰精力再怎么旺盛,也难免会觉得疲惫。
最重要的是,叶菱的家乡,叶菱的生日,这种重大时刻还不得好好策划一下?
这在小五爷心中简直就是天字号独一份的大事。
还得暗搓搓地来,不能叫叶菱知道,藏着掖着,所以万事比不过心累。
叶菱倒是没谢霜辰这么多心事儿,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认真推敲节目。因为精力全都放在了这个上面,所以也没怎么关注过谢霜辰私底下的乱七八糟。
可是唯独在演出临近的时候,他有一件事儿犹豫了起来,专门坐家里跟谢霜辰说了一说。
“什么?”谢霜辰有点意外,“您犹豫要不要叫爸妈来?”
“嗯。”叶菱点了点头,“也是这段时间忽然就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咱们还有富裕的票么?”
“有。”谢霜辰说,“您看巧不巧,我票送完了之后,还剩下两张第四排的票。四排比头排好,视野范围啊角度啊,都正合适,不用仰头,看着没头排那么累。”
“你发散的可真多。”叶菱说,“我这儿正说叫不叫来的事儿呢。我之前总觉得自己没做成一番事业,不是很想说。但是后来想了想,又有一种想要迫切告诉他们一切的冲动。毕竟……毕竟是在自己家开专场,座儿又不错。我这段时间真的很纠结,仿佛要跟他们显摆一样,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态了。”
“您这个心态非常正常。”谢霜辰说,“人嘛,活着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么?您当初跟爸妈闹那么一出……我不说这事儿到底是好是坏,但是总归是有心结在的。而且我这么分析,就算把咱爸妈请来了,他俩也未必能够真正地从心底里认可您,您是不是也在担忧这个?”
“多少有点。”叶菱垂头说,“麻烦。”
“我的聪明绝顶的菱仙儿啊!”谢霜辰搂着叶菱的肩膀说,“您万事都能想得通透明白,怎么这事儿就犯了难?我觉得您压根儿不是担心自己在父母面前掉链子,而是把省亲演出看得太重了。”
“我想,这就是近乡情更怯。以前觉得自己万事都能担住,但事到临头还是会彷徨。尤其是日子一天比一天近,我才越觉得这件事对我而言……是那么重要,而我又是那么的渺小。”叶菱正感慨呢,忽然反应过味儿来,“省亲?什么省亲?你胡说什么呢?”
谢霜辰笑道:“我就是这么一比喻,反正就是回家,意思差不多了,您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叶菱没说话。
“您给我的地址,这个票啊,我给您快递回家。”谢霜辰说,“您就当没这回事儿,到时候老俩来不来,也不影响您什么,您看这样成么?”
叶菱思考良久,点头说道:“行。”
三场专场安排在了五月中旬,一进入五月,密集的宣传工作就开始了。
要说相声专场又不是电影,宣传得再猛烈,票都早卖晚了,也没什么实际的意义啊。然而史湘澄不这样认为,她觉得票是票,但是场面是场面,尤其是还有一个杨霜林在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