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
梼杌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大祭司。
哪怕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事实面前,他还是难以置信。
大祭司听到梼杌的声音,结束了调息,缓缓睁眼,原本应该是浑浊不堪的眼睛此刻变得明亮,眸色淡淡地看着他。
梼杌面色铁青,“你可知那是只有主上才能拿到的东西。”
大祭司面色淡然,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干枯的手在自己的黑色长袍上扫了扫,“自然知晓。”
“知晓你还……”
“还什么?”大祭司转身,抬眼看向他,“魔族应该不是主上的一言堂,今非昔比,主上用得,本祭祀自然也用得。”
大祭司的话让梼杌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你果真有了不臣之心!”、梼杌怒不可遏,咬紧牙关,“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样子,你还是我认识的无魍吗?”
大祭司眼皮微微一跳,没有反驳。
见大祭司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梼杌攥紧了拳头,伸手就要拽住他的衣领,“走,同我去见主上!”
只是,在手接触到大祭司身体的一瞬间,一股极重的力道骤然打在他的后背,梼杌只觉后背一阵剧痛,险些将他的神魂震出体外。
梼杌
立刻收回手,快速转身,看着大祭司还未收回的手,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心一横,忍着疼痛朝着大祭司祭出一掌。
“嘭!”
大祭司轻巧地朝旁边一闪,梼杌一掌落空,打在一旁的桌子上,木桌应声碎裂。
大祭司下手丝毫不留情面,让已经被偷袭受伤的梼杌节节败退。
“无魍!”梼杌一把抓住大祭司的胳膊,“为什么!明明千年前你我如同孪生兄弟,陪伴主上身边,如今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祭司眸光闪烁,挣脱开梼杌的束缚,“你也说了,你我已是千年未见,你怎知不是时间改变了我?”
梼杌面色阴沉地看着大祭司,脚步悄悄朝门外挪动,寻找时机,欲夺门而逃。
大祭司看出梼杌的念头,眼底划过一道冷意,下一刻,在梼杌分神之际,大祭司对着他的要害就是重重一击。
“呃!”梼杌闷哼一声,紧接着双眼一翻,无力地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祭司居高临下地睨着昏迷的梼杌,嗤笑一声,“莫怪我,要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该看的。”
说罢,他半蹲下身,将手伸向梼杌的头顶,精纯的灵力将梼杌的脑袋笼罩,一缕缕地钻进了他的太阳穴。
片刻,大祭司终于收回手,从怀
中拿出一瓶与血灵圣水一模一样的瓶子,塞进因为手中,而后坐到一边,静静等待梼杌醒来。
“嗯……”地上的梼杌忽然传出一声呻吟,大祭司垂眸看去,就见他正吃痛地揉着脑袋,眉头紧皱。
“我这是……”梼杌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他不是听主上吩咐,去暗宝阁拿血灵圣水了吗?
待看向大祭司时,他先是愣了一下,“无魍?你怎么在这?”
大祭司做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一脸淡然,“这是无魍殿,你说我为何在这。”
“嘶……”梼杌轻吸一口气,缓缓起身,“无魍殿?我为何会跑到你这里?”
“你说想来找我叙叙旧,谁知道你怎么就躺下了?”大祭司瞥了梼杌一眼,满眼的事不关己。
梼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瓶子,脑海中的若有若无的记忆一一浮现,木讷的说,“想起来了,主上命我去暗宝阁取圣水,我路过无魍殿,就想到来看你。”
“既然是主上得吩咐,你还敢这般消极怠工?”大祭司的视线从梼杌手中的瓶子上移开,“快去把东西给主上送去要紧。”
梼杌一听这话,心中猛地一跳,“对,主上大人还等着我呢!”
说罢,赶紧带着玉瓶转身往外走。
走到一半,梼
杌忽然停下脚步,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眸色骤然一顿。
“那个……”梼杌抿了抿唇思量了一瞬,开口道,“等过几天,我有些事情同你说。”
族中那些传言,他还没来得及与大祭司对峙,这些事,总要问清楚的。
说完,不等大祭司回话,梼杌便快步离开了无魍殿。
大祭司看着梼杌消失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凛冽的寒芒。
“王上。”
寂静的大殿内,空间忽然一阵扭曲,一道漆黑的身影赫然出现,单膝跪在大祭司面前,毕恭毕敬地行礼。
大祭司疲倦地扭了扭脖子,手指轻轻在脸颊处摸索着,而后沿着翘起的边缘,顺势一撕,一张完整的人脸出现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