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就由他来走左边的镜子,林三酒去探索右边第二个镜屋。
“这家伙的心思也是够慎密的,”在从右边的镜屋里落出来时,她喃喃地说了一句。
之所以会来这么一个互换。大概是季山青对她还不完全放心,打算亲自看过一遍两边的镜屋吧。
……这一个镜屋的形状正如季山青所画的那样,是一个横放的鸡心形。林三酒一扫之下找出了出口对应的镜子,回头做好了记号,便摇晃着自己如同汽油桶一样的身子,朝正对面走去。
这个镜屋的形状虽然不刁钻,但面积却狭窄得出奇,几乎叫人感觉连转个身都困难。
正对面的镜子,与旁边另一面镜子互成夹角;林三酒刚要伸手出去摸,忽然眼皮一跳。顿住了动。
从两面镜子之中的夹缝里。此时正缓缓地滑下来了一点什么东西――眯起眼睛凑近了仔细一看,林三酒发现那东西又湿又滑,呈现出稀烂的肉粉色,看起来……似乎竟像是一片大脑组织的碎块。
大概是被她的脚步所震动了。大脑碎块很快顺着夹缝落在了地面的镜子上。发出了细微的一声“吧嗒”。
……有人曾经死在了这个镜屋里吗?
犹豫地盯了它一瞬。林三酒还是心怀疑虑地穿过了镜子。
走了这么多个镜屋,她几乎还没有遇见过什么实质上的危险;想来那个大脑碎块的主人,是被卷入了一场进化者之间的争斗吧?
接下来的几个镜屋。也都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在用纸笔记下了一连五个镜屋的形状和面积之后,林三酒觉得自己差不多也该打道回府了――她毕竟没有画过这样的房间内部图,生怕自己画错了,所以每一个镜屋都反复检查了几遍才离开的,因此花了不少时间;说不定,季山青已经早回到那个三角形镜屋里等着她了。
等她最后核对了一下自己所处镜屋的图形,刚刚收好了纸笔时,脑海中的意老师便忽然出声了。
“你这边怎么样了?”听她的语气,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的样子:“……有礼包所在镜屋的线索了吗?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你说。”
“还没有,”林三酒应了一句,“不过我刚才遇见了另一个进化者,我们在合整理这附近的地图呢――什么事?”
接下来,她立刻听清了意老师音调骤然拔高的那一瞬间。
“合?”嗓音里充满了狐疑,意老师尖锐地问道:“……怎么合?怎么通消息?这里又不能传纸鹤,又不能走回头路!”
“当然是回去碰面,再互相――等等,你说什么?”林三酒一怔。
“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意老师似乎也吃了一惊,语气里似乎满是后怕:“幸好我出来得不算晚――在这个镜屋里,你是不能走回头路的!我刚才不是一直在研究你通过镜子传导器时的粒子状态吗?怎么去控制先搁在一边,有一件事却不能不赶紧告诉你,这些镜子的传导设置只是单向的!”
“你说单向……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同一面镜子,出和入你只能选一样。你从哪一个镜子里落出来的,就绝对不能从那面镜子进入了――因为单向设置的原因,你被分解后的粒子不能反向通过它,我猜反而会被当成杂质或者入侵物质对待――具体会怎么样,我是不清楚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别试的好。”
林三酒愣了半秒,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糟了,那季山青――诶,不对啊,他明明之前告诉过我,他已经原路返回过一次了……”
“不可能,”意老师一口咬定了,“要么他走错了,要么他在骗你。”
林三酒顿时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觉得连脑子都乱了,忙再次掏出了纸笔,将想法都整理了写了下来。
首先,季山青将鸡心形镜屋的形状准确地描述了出来,这一点她亲眼验证过了,不会有错――但他既不能走回头路,又不像是会连出入口都弄错了的马大哈,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要说三角形两条腰上的镜子都是排列成一排的,的确有可能从右1出去,右2回来――但是下一个镜屋的形状不规则,很可能出口旁边的镜子对应的是空隙中夹起来的另一个镜屋;这么走一个不小心就迷路了,所以这一个假设应该不成立。
呼了一口气,那个鸡心屋里的大脑碎块,忽然毫无来由地浮现在了林三酒眼前。
除非……
除非当季山青走到三角形屋时,正好有另一个人从鸡心屋也走进了三角形屋。
这个人一定是把鸡心屋――不,甚至可能把鸡心屋以后几个镜屋的形状都告诉了季山青;只有这样,他才能把鸡心屋描述得有如亲见。
而他之所以执意要走左边,大概也是因为早就对右边了如指掌了……
那块大脑究竟是不是“另一个人”的?他和季山青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导致季山青发现一走回头路就是一个死?
――虽然不能确认,但是单靠想象力,也能推想出个七七八八了。
“那也不对呀,”意老师也有些迷茫了,“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他完全可以邀请你一起走左边的道路,何必非要哄骗你?”
“如果只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