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天边骤然响起了滚雷一般的怒吼声;紧接着,两条长龙般的胳膊从高空中疯狂地甩了几圈,在“啊啊啊”的叫声里,掀翻了好几个山头。
这不能与女童相比,但恐怕比母还要大上一圈,白雾以下的身躯,就像是一根立在天地之间的柱子――只不过此时的林三酒早就去得远了;她伸出一只巴掌,就已经彻底挡住了天边的男巨身影。
波西米亚在身边喘了一会儿,终于从惊魂里回过来。
她左右一看,刚才死里逃生后松弛下来的表情,顿时又绷紧了;她看着林三酒,哑声质问道:“……你就不能挑个好地方!你是不是有自杀倾向?”
林三酒紧紧地挨着她,一只手仍然攥着她的胳膊;不是她不想挪开一点,是因为二人脚下现在实在没有地方了。
瞬间转移能力,将林三酒二人给送到了一块还算平坦的岩石面上,大概只有一把椅子那么大;两个成年女人挤挤挨挨地站在这块椅面大小的岩石上,汗毛也不敢动一下――因为这根岩石柱子高高地悬立在两段断崖之间,低头一看,脚下深不见底,在黑幽幽深谷里,只有隐约氤氲的白雾慢慢地飘散开来。
如果跌下去,十个进化者也死得渣都不剩了。
“我刚才只想着跑得越远越好,”林三酒辩解了一句。“就把我送到这儿来了。”
“那你怎么不去旁边那个悬崖上?”波西米亚一指另一边,没想到动太大,差点将自己晃下去,脸色白了白,不敢动了。
“潜力值有多大,我跑得就有多远。”林三酒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你当时若是多给我一点潜力值,现在咱们就到悬崖上去了。”
“你闭嘴!”波西米亚看起来恨不得能转头咬她一口,“你赶紧再转移一次!”
“好,你抓住了没有?”
“等等等等,让我再――”
然而林三酒几个字说完,不等波西米亚回话,身形一晃,二人已经从那根孤独地立在深谷中的岩石柱子上消失了。
等波西米亚后半句“抓紧一点”终于说出口的时候,她这才发现自己又换了一个地方。来不及生气,她赶紧目光四下扫了一圈。
这是一片被什么重物压过的废墟,隐约还能在沙土之间,看出一点屋顶、木架的痕迹,仿佛这里曾经有过什么村庄屋子。她举目四望,只见周围是空荡荡的平坦土地,连树木草丛都没有了踪影,都成了稀碎扁平的一片片。
男巨再一次从视野里庞大了起来,波西米亚甚至能看清楚他腿上毛茸茸的金黄色卷毛――她顿时明白自己二人又被送回了男巨附近,刚要出声,只听林三酒扬声大喊道:“季山青!”
她顾忌着身边的波西米亚,因此只肯叫名字,不肯叫礼包:“季山青,你在哪里?”
她每叫一声,波西米亚的脸色就难看一点;叫了两三声后,后者终于受不了了,转身就扑倒了林三酒,双手死死按住她的嘴巴:“你再叫,那个就过来了!”
林三酒半躺在地上,一只手已经打开了【天边闪亮的一声叮】;闻言她转头一看,见那个男巨果然缓缓地朝着这个方向转过了胸膛,随即关上了能力。
“我朋友就是在这儿跟我分开的!”她摆脱了对方的手,降低了音量,却没法减少声音里的焦虑:“分开以后,那个狗就出现了,往这里踩了一脚――”
“你朋友如果不是傻x的话,”波西米亚打断了她,“肯定早就已经跑了!现在你先留着命,等他走了再找吧!”
林三酒没有吭声,一把推开了波西米亚,闷闷地站起身来。
她四下又看了一圈,发现这附近虽然被压得平平坦坦,但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一个人形的纸片贴在地上――但是回头一想,她也不知道礼包被踩扁了会是什么样子。
“你还不快点走!”波西米亚又催促了几遍,“那个好像要回来了!”
“他回来干什么?”林三酒抬头一看,发现她说得确实不错;在发了一通怒气之后,那个男巨又迈开了缓慢的大步,在山川震动中逐渐接近了这个方向。
“躺下装大山的样子,等下一个经过时,再发动袭击呗!”波西米亚一拽她,“快走了!”
眼下不走也不行了,林三酒最后不死心地喊了一声,见暗夜中始终无人回应,不知道礼包究竟逃去了哪儿。叹了一口气,她一把抱住了波西米亚的腰,又一次发动了瞬间移动。
这一次她有意没有走得太远,以免失了方向,再也找不回去那一个小村庄的路;不过之爱的地形确实太过古怪了,离开郁郁葱葱的山林不过百来里,二人居然一脚踩进了沙漠里。
暗夜的沙漠上,气温骤降,冻得两个女人打了一个寒颤。看了一眼头上滚滚白雾,波西米亚没好气地说:“……沙漠就沙漠吧,至少发生情况时,远远就能瞧见。”
她这句话一说完,两个敌友不明的女人就陷入了沉默里。二人互相打量了一眼对方,同时退后了两步,面上浮起了戒备之色。
“你的潜力值拿不回去了,”像是打预防针一样,林三酒又强调了一遍:“……我劝你还是认了,免得打起来两败俱伤。”
她不清楚波西米亚其他的能力,但至少在意识力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