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富庶,又处在东南,富庶之余又远离战乱,华灯初上后,一直要到子时左右,才会宵禁。
距离余杭不远的的扬州,才是真正的烟花之地。余杭虽风流,风流之中却又带着几分雅致。
陈仲和顾言逛饿了,就在路边找家馄饨店一坐,要了两碗馄饨。
余杭喜清甜淡雅,不喜辛辣油腻,顾言却是个例外,一碗馄饨,多放辣椒,直到老板直皱眉,顾言才停下。
喜欢辣椒,但又不喜欢醋。
“暴殄天物,实在是暴殄天物!”
陈仲见顾言吃的满头大汗,想来如此吃法,应该是极为爽快的。想要学习,又没顾言这耐辣的身体。
“店家,有酒吗?”
陈仲端起馄饨碗喝了一口汤,觉得不过瘾,便招呼店家过来。
“客官,酒是有,就是不知道二位爷喜欢喝什么?”
“把你们最好的酒送上来!”
“得咧,两位爷!”店家一听要最好的酒,顿时眉开眼笑。
“店家你别他说的,来二两绍庆黄酒就行!”
顾言叫住店家,让店家上绍庆黄酒即可。
“二位爷,你们不尝一尝寒泉酒?这寒泉酒,可是取朝山寒泉水酿造的,口感凌冽清冷,别有风味。你们要是有兴趣,我给你们打二两来。”
“就来这个,就来这个。”
陈仲一听,顿时拍着桌子就定下来。
店家可不给顾言又说话的机会,连忙转身,快步离去了。
“子仪啊,看来今晚你要破费了。”
“念安,你说什么呢,关系虽好,这钱,可得说清楚了。”
“馄饨钱,我付我的,酒钱,你付!”
店家把酒上来,顾言问了价钱,一钱银子一两,算下来,就是二钱。
“店家,我突然觉得我又不想喝了。”
陈仲摸了摸口袋,连忙笑着,要和店家打个商量。
“二位爷,这寒泉酒,可不比别的……”
店家一通话下来,陈仲想要退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好忍痛从口袋里掏出二钱银子。
“子仪兄请我喝酒,我不请子仪兄吃馄饨,就是我的不是了。店家,这是两碗馄饨钱,二十文,你收好了!”
顾言把二十文钱交给店家,取了杯子,把酒倒上一杯,抬头,一饮而尽。
入口冰凉,随后便是一股暖流顺着口腔,喉咙,流到胃里。
“念安啊,你……算了算了……悔交你这朋友!”
陈仲也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同样一饮而尽。
“爽快,爽快!”
顾言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
既然喝了酒,陈仲就必然会提到一位叫做太白的诗人。
诗一道,陈仲最喜太白,词一道,陈仲最喜苏子。
果不其然,放下酒杯,陈仲便吟诵起太白的名篇来。
少年不善饮烈酒,一人一两,便歪歪斜斜。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清晨。
一阵锣声,把顾言叫醒!
“放榜了,放榜了!”
听到楼下街道大喊放榜,顾言顿时没了睡意。
起床,穿了衣,再来到窗前,楼下街道,已经人满为患。
来自余杭十二县的年轻秀才,齐聚一堂,而那解元,究竟会花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