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苏泽也有一个疑问:明明社会发展日新月异,人们生活水平显着提高,为什么这些电影却执着的将镜头对准底层?
是否导演只是为讨好外国评委,而故意只去展现贫困落后的一面呢?
投其所好?
哗众取宠?
后来逐渐明白,所谓文章憎命达,拍摄达官贵人的故事难免显得肤浅和单薄,甚至矫情。
因为对于一个剧本来说,矛盾点设置是非常重要的,而要引发矛盾,就必须制造压力,没有什么压力是比生存压力更加严重的。
比如去年赢得奥斯卡的韩国电影寄生虫,穷人身上很容易营造出生存压力的氛围。但在富人身上,这种营造则显得比较困难,他们的苦难看起来更像是吃饱撑得无病呻吟。
而他们真正困境要么涉及政治,要么涉及经济,甚至很多灰色领域,很难过审不说,其中涉及的复杂问题也超出很多象牙塔中的电影学者们的认知范畴。
这种事全世界都一样,不只是国产电影。
跟陈刚也讨论过,很多中戏北影科班导演毕业,上来信誓旦旦要拍文艺片,基本全是沙漠、大雪、卡车、孤独而落魄的男人,放荡却纯真的女人……
各种无病呻吟。
看看人家霸王别姬,大红灯笼高高挂,聂隐娘这种电影,就是西方电影人十辈子都拍不出来。
你能给世界展现一个与众不同的价值观,自然而然会得奖。如果冲着拿奖去拍片,你的电影就low了。
奥斯卡也一样,21年无依之地大萧条下失去家园人们的生活……19年绿皮书种族主义……月光男孩毒品、同性恋。
16年聚焦丑闻……08老无所依毒品、犯罪、凶杀。
07年无间行者黑社会卧底警局……06年撞车种族、偷渡、犯罪、警察腐败。
苏泽喝口啤酒,他赞同的答桉是我们拍出西方人拍不出来的东西。因为他们并不懂东方,只看过被翻译过的华夏。
那里有政治正确,有共产的理性,有唯物的价值,有封建遗留的气质……
这些东西都是西方电影走过百多年还没接触的东西,可这些东西有东方的灵魂,有东方的过去和现在,东方人普遍的执着,普遍指向生存状态……
他们想看就是这些,这些具有躁动的人和躁动的事件所映射的,一种让他们感受到味道的东西。
透过这些,彷佛能感受到一种心理上的猎奇和幸存者偏差,用一种不可名状的词去为东方打上一种符合西方理解的标签。
就像西方争着抢着给你贴无人权的标签,你却不能将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去翻译给他们?
拉条子和树先生,不仅是亿万农村人的真实写照,更是存在于我们身边,他们虽处在社会的底层,但也有自己对生活的向往。
有着自己的价值取向,但人性的丑恶以及生活的残酷将他们的梦无情击碎,致使他们彻底精神崩溃。
毕竟普通人的生活大多数时候是脏、乱、差,有几个人活在小时代?
时间来到九月底,今年金鸡入围提名终于出炉,一个勺子不出意外入围四项提名,成为本届最闪亮的崽。
苏泽也如愿以偿提名最佳新人,孔雪早就蓄势待发,消息刚出来各种水军造势,什么金鸡金马最强新人……双料提名……中戏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一度登上热搜!
以前大一大二陈刚站在讲台场景不在,每次表演课都到中戏小舞台,学生排练各种话剧,小的几人一组,自由组合。
大的十几人,分成两大组PK,最后大四毕业大戏全员参战,谁都不能逃避。
这段时间苏泽化身编导,带着张瑜丁峰胡剑锋胡蕾赵云成等人排练话剧,终于体会到站在舞台和面对镜头的不同。
话剧和影视剧最大不同就是视觉观感,根源在于场地。
戏剧拥有上千年历史,话剧作为分支经历上百年发展。可过去这么多年,形式基本没有太大改变。
看话剧的时候,观众绝大多数还是要坐在台下,距离舞台有一段距离。
正是这几十米的距离,会让感染力被严重削弱,这就对演员提出一个要求:从动作到语气,表演必须夸张。
只有这样演员的情绪,才能够准确传递给远在台下的观众。就像同样都是赛车,有的车设计出来就是为速度,有的车则是为越野。
而水平越高的人,想要突破往往也更为困难。能够将舞台和镜头影两种体系融合突破的人,真的不多。
比如陈建兵、程道明、段奕宏、濮存昕、梁冠华、宋丹丹……
每个都是大腕!
经过这段时间舞台表演,苏泽亲身体会到舞台的魅力,也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大腕明明已经功成名就,为什么还辛辛苦苦演话剧?
一个字:
爽!
假如拍电影,演员必须要接受的一个事情就是被人打断情绪。想想你吃着火锅唱着歌,兴致勃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卡!
然后导演过来说:夹的菜不对啊、动作这么做视觉效果更好啊,我们再来一条。
对作品来说,这是很有必要。可是对演员来说,是不是有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憋屈?
而上台表演不用再担心与演戏无关的问题,可以完全沉浸在角色中,享受戏里的悲欢离合,享受完全融入一个角色。
而且话剧要演很多场,在一遍又一遍的演绎中,会让演员对角色有更深的理解。这份沉浸感和满足感,才是演员选择话剧的关键。
演员也是一份职业,有人为名利,当然也会有人选择内心最真实的渴望,享受站在舞台面对观众的互动,沉迷提升演技的成就感,这就是舞台的魅力所在。
很多人喜欢说:演话剧让演技突飞勐进?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