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有栖桑月这个身体的大脑构造本就与众不同,被酒精入侵了大脑之后,所带来的就是蚂蚁啃食大脑的痛入骨髓。
宿醉的感觉她没有体会过,自己的身体酒量还不错,她也知道自己的度所以也没敢喝太多。谁知道有栖桑月的量这么浅,才尝了一小口都不行。
睁开眼时,眼前五光十色,什么颜色都有。
她伸出手,揉了一下眼皮,手背上面似绑着异物让她很不舒服,缓了半天才缓过来劲儿。
“醒了醒了,月月酱醒了。”
“我去叫医生。”
“松田不是那个方向!”
“伊达班长,水杯递我一下。”
“Alice?”降谷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桑月揉开了眼皮,面前站着四个大男孩,依次站在床边附身看她。
正常情况下来说,睁开眼睛看到四张帅脸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是桑月高兴不起来。
她的手背上正在输液,似乎是补充体质的营养液。
“喝点水吧。”景光把水杯递给她。
桑月半坐起来,端着热水轻抿了一口,热水滚入腹部驱散了一些不适感。
降谷零坐在床边,身上的衣物还散发着淋雨之后的潮气,他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吊水还剩十毫升,叹道:“你醒了就好。”
“我怎么了?”桑月开口,声音沙哑难涩。
“中枢神经系统功能紊乱。”他说了一个很专业的词语,桑月刚醒过来脑子没转过来,愣了半晌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通俗来说,酒精中毒。
一般都是短时间内大量摄入酒精的缘故。
有栖桑月这个身体喝下去的酒精量相当于正常人饮用的十倍。
过量的酒精对她来说就是毒药。
桑月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喝得不多。
降谷零看到她烟灰色的发尾微弯,睫毛低垂着没有抬起,也看不到她的情绪以为她在为自己给大家添麻烦而难过,柔声安慰叮嘱:“以后不能再喝酒了。”
桑月猛地抬起头来,用力捶床:“昨天那个杂碎呢,我没被他占便宜吧?!”
“……”降谷零。
“……”其他人。
松田带着医生过来,做了简单的身体检查之后确定她没什么问题就让其他人去办了出院手续。
田中杏子也为了桑月的事忙活一晚上,不仅承包了桑月的住院费还忙前忙后的帮桑月换干净的衣服。在桑月醒过来之后,田中杏子带给了一行人很重要的一个信息。
“那个入室抢劫的模仿犯被正式刑拘了,我今天早上被叫去做笔录的时候听那个入室抢劫犯说了一件事,对你们来说可能还挺重要的。”田中杏子回忆。“那个入室抢劫犯说,他看到了我被抢劫的全过程。”
所有人的神经都被提了起来。
受害者因为是醉酒状态,或许很多事情都记得不真切,但是如果有另一个目击证人的话就太好了。
田中杏子继续说:“当时,他看到雨夜抢劫犯把钱财抢走之后,身上掉下来了一块红色齿边缘的糖纸。”
桑月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双目镇定:“那个糖纸你还记得是什么样子的吗?”
“嗯嗯。”田中杏子翻找自己的手机。“那个入室抢劫犯被审讯的时候说,那张糖纸他没敢扔,刑警询问的时候他也作为证据呈了上去。我在签字录笔录的时候,跟刑警说我家丢了一些东西,刑警让我从入室抢劫犯提供的赃物里面找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糖纸,还拍了下来。”
“赛高,田中小姐。”萩原鼓起掌来,赞叹田中杏子的机灵。
在照片放出来的时候,六个脑袋凑在一起端详,那五个男孩异口同声道。
“这个好像是杯护游乐中心会贩卖给孩子的糖果。”
杯护游乐中心。
这几个字就像一个八个蛋在桑月心里炸开。
那里是松田阵平的坟墓……
所有人都看到她面色微澪,却又很快平静下来。
不对啊,这个时候炸·弹案件还没有开始。
第一场炸·弹事件是在萩原研二从警校毕业的一年后,第二次是萩原研二牺牲的四年后。
不会吧,应该……不会提前吧。
理智和感性碰撞后,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如果能就这个机会把炸·弹狂徒揪出来的话,岂不是可以一劳永逸拯救萩原和松田两个人。
他们有必要去一趟杯护游乐中心。
但是在去之前,得回一趟警校复命。
虽然雨夜杀人魔没有揪出来,但是却逮了一个弓虽女干犯,桑月这个宿醉倒是还有点用处。
小川教官和鬼塚教官握着教棍早就在门口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