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哼了一声,听着安在津在里面叮嘱了几句,让她用少年音给国库的人打个电话道个歉,面子给人家之后办事也方便。
她没应茬,把电话挂断。
这次幸亏警备企划课的人发现的早,找到了真炸(zha)弹的位置,而“樱”组的人也迅速筹集了钱,才能确保两方面不会出事。
警备企划课……
不会是他吧?
桑月心里咯噔噔地跳,估计是了……除了他还有谁收集情报这么迅速又准确?
天啊,他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吗?
刚跟安在津挂了电话,那边又来了一个。
看到来信的时候,桑月的皮都麻了。
是Gin!
景光看着这个女人上一秒还火冒三丈下一秒就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对着手机里面语气平平的“喂”了一声,眼睛里面还藏着那股子滔天巨浪般的愤怒和火焰,但是语气已经是另一个态度。
聪明如他,自然也知道是谁来的电话。
Gin的声音在电话那边有着一种非常惬意的轻松,似乎在为了自己这次部署计划而感觉到得意:“希歌尔,这次计划很成功,你去交易地点把钱拿来。”
“……”桑月。
卧槽?!!!!
这一个“卧槽”完全描写不了桑月心里面的慌乱。
上一秒还在咒骂着搜比抠的国库掏钱这么慢,下一秒她就要替组织把这笔钱拿走了吗?
她嘴皮子都有点哆嗦,在景光温柔的目光示意下,说了声:“好,我去,地址在哪儿?”
Gin说了一个地方,距离纱月宅并不远。
是一个烂尾楼,附近也很荒僻,组织的人已经把附近所有监控什么的都排空了,警方的人已经把钱放在那里不会有任何问题。
桑月只需要去拿个钱袋就好,连枪和防弹衣都不需要配置。
“知道了。”桑月挂断电话,回头问几个女公安。“钱呢?”
“喔,钱交给警备企划课的人了,他们说课长要亲自去送……”
话还没说完,几个女公安就看到自己的纱月长官脸色像是被人抽干了血一样,煞白如纸,和之前跟警察厅厅长吵架的时候判若两人。
几个女公安也慌了。
是什么事让自己这位豪气盖天,敢对着警察厅厅长说“这个国家要完”的人,能怕成这个样子?
桑月这会儿也心乱如麻。
警备企划课课长,才这么短的时间,他……应该还没做到课长吧?
不是吧,应该不是他吧?
她愿意折Gin十年寿命起誓,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他。
*
风见把那一摞厚实的钱袋抗在安室透车上的时候,也想往副驾驶座上坐,被安室透制止。
“我自己去。”
“可是降谷先生,您一个人去的话,如果有组织的人在附近监视不是很容易暴露您的身份吗?”
安室透手上戴着一个素白的手套,完全包裹住他巧克力色的肤色,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棒球帽。
如果夏山迎见到这个帽子肯定会觉得非常眼熟,因为是桑月离开警校的时候留下来的东西。
当时桑月买的就是男款而且还比自己的头围大一点为了尽量能遮住自己的脸,所以他戴起来非常合适。
在接收到风见担心的目光后,安室透帽檐下嘴角恣意自信的拉长上挑:“放心,我有分寸。组织不会在附近安插眼线的,炸(zha)弹遥控器还在贝尔摩德手里,只要去拿钱的家伙有什么危险贝尔摩德就会直接引(yin)爆。派人在附近监视,反而容易暴露所以他们不会。”
“不愧是降谷先生,这些情报琢磨的很是透彻。”风见裕也听得频频点头。“但是您去的话,不会被拿钱的成员看到吗?”
安室透点了点自己腰间别着的一只银色手(shou)枪,嘴角的笑意调皮而又轻松自信:“你说在炸(zha)弹拆除之后、那个负责拿钱的家伙在回组织的半道被‘警方’杀掉,而我恰巧在附近帮组织拿回这笔钱……会怎么样呢?”
他像是已经拿捏住了整个棋盘的旗手。
抬手落子之间。
胜败早已注定。
风见裕也露出了“不愧是你”的欣赏表情:“天啊,降谷先生你太聪明了。”
也很疯狂。
黑暗吞掉了这辆银色马自达RX7,银白色的车身闪过一道残影,车轮里面的花纹就像是一个漂亮的五瓣樱花,转动的时候摩擦在地面上发出野兽的嗡鸣。
尘土扬起,它钻入黑暗,就像吞掉了一颗闪亮的星却永不回头。
这个城市里面的四五街道,就像是内心黑暗之中的幽深迷宫,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到达终点。
两个走散了的风筝,正在准备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