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紧跟其后,手里摸出一把枪对着桑月的脚边扣动扳机。
“砰——”
草,这家伙疯了吧?!她如果是真酒的话现在给Gin汇报,那炸彈岂不是就要被引爆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敢朝着你开枪?”黑暗中,那人开了口。
这一句话把桑月的魂都说没了。
是他!!!
安室透端着枪,一步步的朝着拎着行李箱的那人踱步而来。
那端枪的姿势稳当而又标准,枪口直指桑月的心口。
刚才那一枪只是恐吓,以他的水平如果想要朝着桑月身体任何部位开枪都非常轻松。
但是安室透还是留了一点余力,他想活捉这个组织成员,还能套出一些情报什么的。
“我刚刚接到消息,炸彈已经安稳拆除;而你刚才跟你上面的人交流的讯息我也听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明明没有拿到钱还要跟对方说已经拿到。但你应该为你的急性子付出代价……”
桑月背对着他,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近,身上那股子让她再熟悉不过的气温也逐渐逼近。
那是肌肤之亲、肉骨相融的亲密感。
虽然只有两次。
但是她至死不忘。
“手举起来。”他沉声命令。
枪口距离她还只有半米之遥,她就像是刀俎上的鱼肉,没有任何挣扎的可能。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
安室透借着昏暗无比的月色,看到了那人的身形。
个头很矮,好像是个女人。
在被自己的枪瞄准的时候,她瑟缩着肩膀、看起来很害怕也很胆小,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一副我任你宰割的意味。
但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安室透逐渐看清了她的背影……
他端枪的手微微一僵,那个背影、那个背影……
“你是谁?!”
他的语气都变了。
桑月闭了闭眼知道,他八成是认了出来。
她没有回答,浑身卯着一股劲儿举起行李箱朝着安室透的位置狠狠一扔,但是在扔的过程中又拉住了拉杆让行李箱里的钱一直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安室透伸手臂挡了一下,和行李箱里面的石块隔着箱皮碰撞,那种疼痛感远没有那个女人当时离开的时候来的真切。
“你到底是谁!”他嘶吼着,伸手抓住行李箱的底部。
二人把行李箱当成了争抢的对象。
就像当初在警校的心理咨询室里面争抢那个插销一样。
桑月劈腿直冲着安室透的底盘腿骨而去,横扫之下他只能松开抓着行李箱的手,
这一下,这个女人终于正对了自己。
虽然脸上戴着一个巨大的口罩,头发也稍稍有些长了,但是那个眼睛他绝对不会忘记。
是曾经冲他洋溢着笑容、崇拜、热恋的奕奕神采,那个把他骗得一塌糊涂的眼睛。
骨血滚烫,他端着□□瞄准……
可瞄准之后呢……
他按不下去扳机。
是她!
没有错,就是她!
“有栖桑月——”
安室透的声音里混着嘶吼和如泰山倾倒的崩塌,他跟着追了出来,好不容易被拼凑起来的心又一次崩裂。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她再逃走!
他一定要问清楚,哪怕是谎言,只要她说就能结束自己这七个月来的不眠之夜。
夜风吹扬了他额前的金发,只留一双愤怒到了极致、悲伤到灵魂深处的眉眼,目送着那个女人拎着行李箱上了一辆Veneno的鹅黄色超跑。
然后,眼睛里的光开始破碎、成沫,然后又被安室透自己用血凝聚起来,变成执着的绝不放过。
他也顾不得了。
身份暴露也好。
任务失败也好。
可能会被组织的人暗杀也好。
现在他只想一件事,把有栖桑月抓回来!
七个月,她在哪里?
她做了什么?
安室透非常想要知道。
桑月坐在驾驶座上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逃出生天的喜悦,她迅速给自己套上安全带脚踩油门,然后给“樱”组的人打了一通电话。
“我被盯上了,立刻来支援我。”
“是长官!”电话另一边传来一句回应之后,立刻又有跑步的匆忙声。“纱月长官,请下达指令。”
桑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借着反光镜看到自己的车后面紧跟着一辆白色马自达RX7。
她哭笑不得。
天啊,这才警校毕业半年啊,谁给这家伙买的车啊!
白车、黄车。
在廖无人烟的街道里你追我赶,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