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塞进他风衣的大口袋里,摸着Gin那只略微粗糙的大手。
可是从警校回来之后的希歌尔,却不咸不淡的“喔”了一声,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Gin当时看着忙音的手机,心里有一股绒绒的毛挠过,带着一种奇怪的瘙痒感。
十年前就是他把这个孩子从河水里面捞了上来。
这个孩子还像之前一样,瘦弱的跟个羊羔一样,皮抱着骨头没有一点肉丝。仿佛他伸手一掰,就能把她的胳膊掰断。
尤格里见状很生气,横在Gin的面前让他不要非礼自己的希歌尔。
Gin冷眼扫了他一眼,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滚开。”
伏特加在外面等着开车,见到自己大哥抱着希歌尔往车上赶,尤格里跟在后面挤上了车。
Gin那个表情烦得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口袋里掏出枪来,崩在尤格里的头颅上,但是不行,Gin还是忍住了。
“boss让你寻找的那个东西,有进度了吗?”Gin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躺在后车厢里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识的希歌尔,又瞥了一眼抓着希歌尔的手的尤格里。
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在被贝尔摩德引入进来之后,就用这幅好看的皮囊把贝尔摩德哄的团团转。
他长得好看,眉眼像个女人。
很多人都说,真正的美人是雌雄难辨。
Gin不以为然,boss让这家伙去俄罗斯查那个丢失的“宝藏”这么久,还了无音讯,不过就是个废物而已。
“这可不能告诉你,boss说了这是专属于我的绝密任务。”尤格里轻哼一声,低头看着横在后车厢里面浑身蜷一起看起来非常难受的女人。“希歌尔对酒精过敏吗?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这可不能告诉你,这是她和我的事。”Gin回了这么一句。
他的声音像是大提琴的尾音,银色的发丝光滑的犹如白鸽的羽毛丝。
帽檐下的连轮廓分明、冷目纤长,犹如数九未至的天。
眼尾扫过的时候,犹如戴着一把厉刀刮着后车厢的尤格里。
伏特加嘴巴差点没合上。
大哥刚才……怎么有种……贝尔摩德见到了自己的猎物被人抢走之后的那种态度既视感呢?
桑月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她又陷入了爱丽丝的回忆里面。
这次的回忆当中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基本上都是一些爱丽丝在跟着Gin进入组织之后,进行的一系列组织成员的各种培训。唯一有点意义的,就是小爱丽丝和Gin被boss带去过那个黄昏别馆,当时的黄昏别馆还是一座看起来非常奢华的庄园。
与其说是居住的地方,不如说是一个度假村。
茂盛的庭院被修剪地非常具有观赏性,离远看每一棵树的树枝都修建的非常整齐。黄昏入夜了之后,就像是一个个耸立着的黝黑墓碑。
在那个会馆里面,有很多奇怪的装潢,看起来融合了很多各种建筑风格。
而用了最多的就是“西洋式复古建筑风”,看起来有一种老旧的年代感。
扑克牌花纹铺就的地板、大理石的柱子立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每一个柱子上面都雕刻着一个横躺着的数字“8”。
后来桑月才明白,那是无限大的符号。
无限,代表永生。
这也是组织的宗旨和成立的目的。
桑月醒过来的时候左手背上插着一个针头,病房里面也没有人。
揉了一下眼睛,想要坐起来的时候发现整个人的头颅像是被和了稀泥一样难受,根本一点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环顾了一下四周,不像是普通的医院。
根据爱丽丝的记忆印象,这应该是组织旗下开设的小医院。
打着医院的名义,实际上就是为了给一些受伤的组织成员提供方便。
缓了半天,桑月隐约闻到病房里面好像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这个烟的味道非常熟悉,是Gin特别爱抽的那一款。
桑月酒精上头,那股子劲儿还没散。
这会儿心里面窝着火,开始腹排怒骂。
妈了个巴子,你抽烟不能出去抽吗?病房里面抽烟你是要作死啊,爱丽丝这个身体跟着你吸了十年的二手烟,她不被超忆症并发症折磨死也得被你给呛死。
借酒撒泼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Gin现在坐在这个病房里她可能真的指着鼻子骂出来。
她越想越生气,脑袋里面昏昏沉沉的酒劲儿又上来了,困劲再一次袭来。
桑月横在床上强撑着精神,想要控制一下自己的睡意。
病房的门轻轻拉开了一条缝,桑月很想看看是谁推开了门走进来,门缝后面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影子站在黑暗里面,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