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性格,如果要给他们六个人处分的话现在站在这里的就不是他们俩了。
六个人也没当回事儿,散步般慢悠悠地往办公楼走。
樱粉色的花瓣飘过脚底的路边,蒙蒙亮地天色上面挂着青白色的朝夕,穿梭在早上六点寂静五人的警察学校,桑月伸手抚摸着手背上的针眼。
不知道一会儿跟小川教官撒个娇,能不能被训得少一点。
清晨的风清爽而又纯粹,很容易让人的思绪变得平和。桑月觉得自己的脑袋舒服了很多,她一点儿都没有差点被弓虽女干犯带走的后怕。
她有些恍惚,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在醉酒之后她看到的那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那是有栖桑月的记忆。
有一个人,让桑月一定要考上警校,并且给桑月递了一把枪。
那把枪的手感和重量非常真实。
这几天的身体适应,桑月不相信有栖桑月只是一个普通人。
对血的应激反应、无法饮酒的特殊体质,过目不忘的能力和超忆症的副作用。
怎么看都不是当警察的最佳人选,甚至这些不定性的因素都很不适合当警察。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有栖桑月故意要压分的缘故吗?
但是那个让她一定要考上警校的……又是谁啊。
*
在教官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小川教官拉开推拉门瞧见站成一字长排的六个人,没好气地重重哼了一声。
鬼塚教官没来,估计是去给各位查寝老师解释这几个孩子为什么夜不归宿了。
见到教官,六个人站的笔直等待训话。
小川教官没有说话,只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洋装面前的六个人是空气,自顾自的喝茶。
等待的时间很煎熬。
等待审判的时间更煎熬。
一杯茶见底。
小川教官才放下茶杯,抬起眼皮:“说吧,昨天的调查情况。”
六个人松了一口气。
这就意味着还是没打算处理他们。
桑月仰着笑脸,刚准备对小川教官施展一下自己的撒娇技能,但小川教官却眼锋扫过桑月:“你闭嘴。”
“……”桑月QAQ,教官好凶。
小川教官看向降谷零:“你说。”
“是。”降谷零板正地站好,一身正气。
他把昨天从警校离开到回来中间发生的所有事,从分组去受害者家里、田中杏子家发现抢劫模仿犯、桑月深入虎穴想要把雨夜抢劫犯引出来、因为酒精中毒而遇到弓虽女干犯的事,全部都事无巨细地回报给小川教官。
但是中间却自动隐藏了桑月看到血之后的第二次发狂。
桑月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恍惚间,她好像思绪回归到昨天晚上,躺在他怀里的时候。
满天的大雨倾盆而下。
淋在他耀眼的金发上,雨珠滚在上面低落,犹如被镀上了金箔般散发着让人心安的温度。
只是那双被水沁得发冷得眼睛,看着那个差点把桑月带走的弓虽女干犯。
他没有说一句话,但那个金属冰气地眼却说了无数句。
那个时候的他,和此时此刻端正站好的汇报任务的样子完全不同。
在桑月醒来之后,他没有任何责备,只是叮嘱她不要在喝酒的温柔绅士。
以后总会长成波本的样子。
“bang!”
一根棍子落在桑月的头顶,桑月捂着头蹲下:“好痛——”
“问你呢,是真的吗?”小川教官的教棍指指点点。
桑月刚才跑神了半天,小川教官说的什么都没听见,但也不管不顾的点头:“是真的啊。”
“你抓住了那个弓虽女干犯?”小川教官狐疑地抬眉。
“啊?”桑月愣住了,是她抓的吗?她不是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吗?
一回头看向旁边的五个大男孩,五个人齐刷刷地也在看她,拼命给她使眼色让她承认。
桑月心领神会,一拍胸脯:“没错,是我抓的!”
“……”小川教官。
五个人都松了口气,景光站在她旁边,暗暗地伸手戳了一下她的后腰让她继续说。
桑月立刻摆开架势:“我当时身陷险境、不惧危险、勇往直前、与恶势力作斗争。不辱肩膀的樱花警徽、不负警察学校的苦心栽培……”
“行了行了,不要这么多酸词,你抓捕犯人的经过降谷刚才都说过了。”小川教官眉心发酸,头更疼了。
五十多个女警都没有栖桑月一个人让人头疼。
小川教官叹了口气,看着桑月右手背上还没揭掉的针眼胶布,心一软:“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宿醉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