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更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自己的这位好友。
她只知道有栖桑月对着那个可怕银发男人说了一句“是的”,是她的同期。
那个银发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面沉下来的是冷到极点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这个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夏山迎,就像是看着一个落入捕首夹里的小老鼠。
良久,Gin的嘴角咬着烟丝,森白的牙尖咬出了一句话:“是谁帮助你打开了钟楼地下室的大门,如果你说出来,我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
是谁?
还能是谁。
就算桑月不在这里都知道,肯定是那个公安先生。
安室透站在几个人里面,目光沉淀而又冷漠,看着已经完全逃不掉的夏山迎没有任何同情的意味。但是他知道,有一个人的心情比他还要难过。
这是风见的女朋友,他很想救下来。
但是……
夏山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抬起头来直面Gin,她的声音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气若游丝、可是眼睛却犹如星辰般璀璨而又充满恨意:“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的父亲!”
Gin冷然然地看着她,眼睛里的讥讽和不屑已经诠释了自己的态度。
夏山迎流着眼泪,咬着牙床:“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公安啊,都挺有种的嘛。”Gin讥笑着。
眼前的这个女公安就像是皮斯克一年多前之前处理掉的那三个家伙一样。
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直接处理掉好了。
Gin就像是一个坐在西餐厅上品着红酒的上层人士,完全不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是在杀人,而是在脸上挂满了享受。
从桑月的角度能够看见他,从口袋里面又拿出了那把杀伤力十足的□□。
不行,Gin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而安室透也在看着桑月,看着她那不知道能否被控制住的应激反应。
他给桑月递了一把弹·簧刀:“听说希歌尔和这个小老鼠以前是警校的同学。”
安室透在把刀递过来的时候,轻轻用拇指在桑月的手背上点了几下。
这是特定的公安密码。
虽然只有很轻的两三下,但是大概意思安室透已经完全转发给了桑月。
——【把她推到河里。】
桑月抬头看着安室透,后者脸上挂着无所谓的冷漠表情,甚至还有一丝期待:“想必这个小老鼠也肯定很想让自己死在希歌尔的手里吧,”
所有人都看着桑月接下了这把刀。
“要怪就怪你那个无能的同僚,现在都不敢过来救你吧,可怜的小老鼠。”Gin的声音犹如锋利的剑刃,不带感情。
此时此刻Gin没有朝着夏山迎的头颅开枪,就是在给桑月这个机会。
而琴酒的这个小怪物也没有让他失望。
虽然在俄罗斯希歌尔跟他闹了别扭,那也是从认识希歌尔以来,第一次跟他认真的辩论一件事情。
但是,现在这个拿着刀的希歌尔好像又变成了那个依赖自己的孩子。
没有人阻止桑月,大家都看着她握着刀柄,一步步的走向月光下。
她蹲在夏山迎的面前,用刀尖抵着夏山迎的下巴,迫使夏山迎的脸微微抬起。
一年多没有见到夏山迎,两个人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警察学校的宿舍里。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讨论着明天要吃什么,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室友、闺蜜。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桑月就被警校除名,两个人甚至连道别的话语都没有,就变成了今时今日的场景。
夏山迎满脸是血,刀尖在她的脸上轻拍着,发出冷兵器和脸蛋碰撞的声音。
这个声音,能够轻易震碎任何人的理智和情感。
桑月的眼睛里面犹如着了火似的可怕,但是……夏山迎却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滴泪水。
那滴泪水好像在诉说着一个无法言喻的心事。
夏山迎忽然笑了,她目光如炽的看着桑月,脸上仿佛有被融化了的光晕和视死如归。
“怎么了?有栖桑月,难道因为我跟你有过短暂的同僚时间,开始对我下不去手了吗?”
桑月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这个笨蛋,再让有栖桑月杀掉自己,保全她在组织里面的地位。
夏山迎,她什么都懂。
可是桑月做不到,她握着刀柄的指尖在发颤。
桑月的手被自己的身体挡着,站在后面的其他人完全看不到,只有夏山迎能够看见她眼睛里的挣扎和不忍。
那把匕首在夜空当中散发着冰冷而又锐利的光泽,当时12岁那年插在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