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常年习武所得。剑眉星目之下有着与亲人见面的欢喜。
“母亲,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陆言辰一见王夫人就要下跪行大礼,惊得王夫人忙将他扶起来抱在怀中。
“我的儿,我的儿。为娘担不担心的无碍,要紧的是你这一年过的如何,吃了多少苦啊。”
“一年不能归家,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亦或是有人害你不让你走。辰儿啊,你可让娘想的好苦。”
……
母子两人在这里叙旧,郁望舒眼无处去放,随意间瞟向了一旁角落里并不显眼的陌生姑娘。
那姑娘长的俊俏,尤其是一双小鹿眼中透着兴致勃勃的亮光,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只是长得好看也并不会引起郁望舒的格外注意。可偏偏最让人心惊的,是她那微微挺起的孕肚。青色布衣之下,起伏格外乍眼。
那姑娘一直注意着这边,见郁望舒望去,毫不羞涩的报以热情的笑脸。
那是不同于世家女子的笑,脸颊处梨涡与明眸皓齿看着格外与众不同。
郁望舒脑中已经猜测出了许多。
失踪近一年多夫君突然回府,还带来个有孕的姑娘。其间种种,想是要比话本子还精彩。
郁望舒对所谓夫君谈不上喜欢,可这并不代表着她让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
心里想了许多种可能,郁望舒终于启唇打断了这一场久别重逢互相洒泪的戏码。
“夫君一路赶来定是舟车劳顿,不如先去梳洗歇息片刻。待会叫了其余房的人一同去正堂叙旧。”
王夫人难得没有反驳这话,心疼拍了拍自己儿子,“快来个人带少爷换身衣裳,这样的破布怎配得上我家辰儿的身份。”
陆言辰没有动,眼神示意看向了一旁的人。
“母亲,儿子此次回来还给您带来了新的儿媳和孙子……皎皎,快出来拜见母亲。”
众人的目光终于分了许多给旁人。
何皎皎也不怯场,笑着朝王夫人行了一礼,“儿媳何皎皎,见过母亲。还有腹中夫君的孩子,也见过奶奶。”
王夫人自是不会忽略她显怀的身子,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是暗喜。
“皎皎,是个好名字。你也先去换身衣裳吧,待会咱们再好好叙叙旧。”
这才见了一面,便用上了“咱们”二字。
府中日都是人精,见状也都看出了王夫人对这位新媳妇的喜欢。婆子丫鬟们不敢怠慢的带何皎皎去了侧院。
王夫人安排了人去叫其他房的人,随后又去了正堂坐着,没有半分要与郁望舒搭话的意思。
待人走远了,木犀这才露出慌张的情绪来。
“姑爷怎敢在您之前让人有了身孕,看着还是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丫头,这,这实在是不顾及咱们郁家的颜面。”
木犀气的脸通红,又看一群下人都赶去了何皎皎院中伺候,更是不满,“那群附庸讨好的,对一个没名没分的人使什么劲。真真是气煞人也。”
郁望舒只方才见何皎皎时心乱了一刻,随后便又恢复了往日波澜不惊的常态。如今一切还不清楚,她万不可先落了下乘。
“今夜是没名没分,明日说不准就成了姨娘。有那肚子里的孩子在,她就注定能进得了陆家的门。”
“先听听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再想法子。如今府中不少人等着看我笑话,我更是急不得。”
郁望舒说罢也跟去了正堂。
陆家这一派的陆老爷有三子,三子又分别有妻妾。三房的人平日都是各过自家事,今日难得一聚,显得正堂都热闹许多。
大房二房的人见郁望舒进门来,眼珠子恨不得黏在郁望舒身上。长嫂杜大娘子是个心直口快的,当即便嚷出心中想法。
“今可真是个大喜日子,不仅三弟回来了,侄子也有了。想来一年前的煞气是消的差不多了。”
陆家长子闻言忙呵声制止,“你这嘴上怎么没个把门的,好的坏的都往外说。什么煞气不煞气,半分不可信。”
杜大娘子不高兴的撇撇嘴,转而朝着高位坐着的王夫人恭维喊道。
“定是母亲思儿之心感动了老天,才让三弟得以平安归来。”
这话王夫人爱听,脸上笑的连眼都看不见了。
“不管怎么说,能回来就是好事。”
“李婆子,你快去侧院看一眼。怎么换衣裳梳洗也要这么长时间。再不见到我儿,我怕是以为方才种种都是做梦了。”
梳洗时间才半刻钟不到,哪算的上长。可王夫人思儿心切,也不细算这么多了。
陆言辰换了身锦袍来,何皎皎也穿上了百迭裙。两人并肩站着为长辈行礼,还真像是一对新婚佳偶。
两人坐定,杜大娘子慌忙开口。
“快跟咱们讲讲这一年都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