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字，也没读过书。”
刘婆子立刻啧啧两声，“难怪，毕竟是那样穷乡僻壤地方出来的人。罢了罢了，正好由老奴来手把手的教您。”
“老奴先给您讲讲咱们陆家。陆家有三支，咱们住在盛京的是主家，其余两个一家旁系在江南，一家旁系在秦州……”
“咱们府中的正经主子就是老爷夫人，少爷娘子，小少爷小小姐这些。您肚子里的孩子日后便是其中之一。他虽是您肚子里生出来的，却只能叫郁娘子母亲，叫您姨娘。”
何皎皎在听前面那些话时一直在扣着手流神，嗯嗯啊啊的点头不想认真去记。可听了自己孩子不能叫自己母亲后，却是一下子清醒过来，如同挨了当头一棒。
“只能叫我姨娘？凭什么，那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何皎皎瞪眼看向刘嬷嬷，却又被她过于严苛的眼神吓的移了目光，扭头望向春晓。
春晓勉强笑笑，小心答道。
“这是规矩，就算是皇宫里也是这样。”
何皎皎拧眉，“我们那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
“姨娘进了陆家门，自然是要守陆家的规矩。”
刘婆子毫不客气接上这话，继续指点道，“不过您也别急，血浓于水，孩子长大后定会念着您这位生母的恩情的。”
何皎皎的脸顿时又红了几分，又气又恼。
她闷闷扔下腰间挂着的香囊，不满嘟囔着。
“骗子，你也没告诉我回来后是这样的待遇。早知道，还不如不……”
话说了一半，何皎皎声音渐小了下去，并未说完。
可这神情举动哪里瞒的过刘婆子，她打眼一看就知道何皎皎有几斤几两。
“姨娘也别怪老奴说话难听，您这样的出身放到盛京来，当个大户人家的丫鬟都是勉强。您运气好救了三少爷，又有了身孕，老爷夫人这才允您入门。不然您真当咱们陆家是什么小门小户的，谁都能进了？”
“陆家的主母，少爷的正妻，那可都是要门当户对的。大房的杜娘子家中可有一位娘娘在宫中，二房的白娘子也是出身于世家望族。郁三娘子家中父亲更是太子太傅，出了名的书香门第。”
何皎皎听着这话眼眶都红了，没一会就吧嗒吧嗒的落下泪来。
“还真是我出身低微，高攀了夫君。可我当初救他时只当他是寻常士兵，与他成亲时也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一生……我可从没想过攀个大户人家。”
何皎皎越说心里越觉得委屈，她也是到如今才体会到当妻与当妾的不同。更知道了这些所谓大家族是瞧不起她这种野丫头的。
她不后悔自己与陆言辰成了亲，却暗恨这命运捉弄人。本以为回京后是一家团聚的喜事，却没成想背后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摸着肚子，感受着里面另一个生命的跳动。何皎皎再也忍不住了，甩着衣袖跑到了寝屋里大哭起来。
刘婆子自然是没法再教下去了，只能退下。
春晓在屋内伺候了半天，也听何皎皎哭了半天。直到天暗下来，陆言辰面圣回府。
陆言辰先是去了自己父亲书房告知他今日面圣经历，忙完后便马不停蹄的去了映月阁。
本是想感受好一番情浓意蜜，温香软玉在怀，却不曾想见到了两眼肿的像核桃一样的何皎皎。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何皎皎一下子扑进陆言辰怀里，却依旧哭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陆言辰忙揽住她的身子，慌忙问道，“怎么哭成这样，是有谁欺负你了？”
何皎皎摇摇头，“不是有人欺负我，是我气我自己。”
她边抽泣着，边将自己今日的经历与感情渲泄而出。
而陆言辰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关切变成了凝重。
“是我不好，我没想过你不知道这些事。妻妾之分虽然严苛，但却又不完全有用。咱们之间的的情谊也绝不是寻常的妾室能比。你且放心大胆的在陆府当主子，没人敢欺负你。”
陆言辰话说的坚决，这态度让何皎皎瞬间放心了许多，心里也不再闷闷的难受灵气。
只是她还在意着郁望舒，在意着那个名正言顺的、家世显赫的正妻。
若是夫君能永远不喜欢她便好了。
“郁姐姐她……”
“她怎么了。”
何皎皎张嘴愣了半晌，终究是没把自己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说出来。
“没事，我只觉得郁姐姐与我简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陆言辰轻笑一声，看向何皎皎的眼神愈发柔情。
“是，当然不一样。她那样的大家闺秀在盛京中数不胜数，哪有我的皎皎惹人喜欢，独一无二。”
“我当真如此好？”
何皎皎双眸骤然亮了起来，脸上梨涡再度浮现，“那夫君日后可别变了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