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混混沌沌,闻雨落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里有一小婴儿,被闷在快递盒里,要喘不过气来,被送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里,细嫩的脖颈被对方掐住,小婴儿好像差点就要死了。
后来小婴儿长大了,八岁那年,再次见到那男人,她死死地抱着他的大腿,喊他爸爸,但是在他厌恶恶心的眼神下被几个人拉开。
“我不是你爸爸。”
“记住了,我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爸爸。”
“从哪来,给我回哪去。”
仿佛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底,全都好冷,分明是很热的,好的火包围着她,要烧到她的裙子,可是么却很冷。
闻雨落被困在了梦里,迟迟都没把自己的意识拉回来,等到终于醒来的时候,全都是汗,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代替了梦里缠绕她的烟雾味。
同样都不好闻,但是消毒水的气味让人有安全感。
睁眼睛的时候,头顶有一道白炽灯管,让人觉得眩晕,脑袋有些嗡嗡地响,鼻子和嘴巴戴着氧气罩,视线移动,看见了守在床边的影。
男人形宽阔,坐在床边一张椅子,他的下颚线清晰明朗,脖颈的喉结凸出,醒来的时候,他沉淡的面容了神采,低下了头来看她。
闻雨落转了转眼珠,对徐云阔黑明的视线。
“醒来了,宝宝。”男人嗓音十分的哑,扣紧握在掌心的五根细指。
小姑娘终于醒了。
她要继续这么昏迷下去,跟要他的命没么区别。
闻雨落回握了一下他,问道:“这里是医院吗?”声音有些软软的。
徐云阔应:“嗯。”
闻雨落有些想坐起来,徐云阔见状起将她扶坐起来,并将她细细看了看,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不久后一位年长的男医生带着两护士进到病房里,这位医生姓周,周医生翻看了一下闻雨落的眼皮,并让两护士给闻雨落量了血压和心率,检查下来各项指标都正常,不过需要做一次抽血检查。
闻雨落之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导致组织缺氧造了一些脑损伤,得注意后续体复查。
抽血的时候闻雨落脑袋靠在徐云阔怀里,她右手手腕被绑了胶带,护士从她手背抽的血。
这只手在七小时被抽过一次血,之后她另一只手不久又输过液,现在扎的便也是右手,很嫩很白皙的手背,此时了一针孔,在一针孔没有好全的情况下。
胶带解,她嫩嫩的手腕也了一道勒痕。
徐云阔垂眼看着,心里说不出的心疼,眉心都是蹙着的。
闻雨落睫毛眨了下,瞥见徐云阔右边手臂缠着白色纱布,愣了愣,从他怀里退出来。
之她脑袋有些晕,并且刚醒过来,各反应都有些迟钝,她刚刚才发现徐云阔的手臂受伤了。
抬手轻轻捏住他右手一根指节,拧起眉,说道:“你受伤了。”
她记得冲进大火里救她的那人是徐云阔,即便那时候她体很难受,呼吸不畅,大脑在不断往下坠,像要跌入一极其黑暗的深渊,但是他的怀抱太熟悉了。
也没有人那样抱过她。
并且她时听见了他对她说的话。
“我在,别怕。”
那么不要命地冲进大火里救她,也只有徐云阔干得出来。
“不要紧,”徐云阔看她满脸挂担心,揉揉她后脑勺,“小伤。”
比起小姑娘差点被吞噬在大火里,他这点伤算么,胳膊被烧废了,他时也会冲进去。
“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受伤?”闻雨落现在状态好一点了,坐直起来,下打量徐云阔,不可能不担忧。
这会儿周医生和两护士已出去了,徐云阔低下头来,“真没事儿,”
“不过,你如果不放心,可以细细致致检查一遍。”
闻雨落看着他,“真的只有手受伤了吗?”
时火那么大,现在想起来,闻雨落产生一后怕,很可能徐云阔烧伤了别的地方,只是怕她担心不让她知道,反正有衣服裤子掩盖,其他地方烧没烧伤也不知道。
“没,有一地方烧坏了。”徐云阔捏她的脸,盯了盯她血色没完全恢复的唇。
可同样是好看的。
“哪里?”闻雨落问。
徐云阔抓着她的手落到腹部下面的地方,挑了下眉,“这。”
“……”
闻雨落呆滞住了,睫毛都颤了颤。
徐云阔本来想再逗她一会儿,竟然舍不得了,根本不忍心,他忙说:“没,跟你玩笑的宝宝。”
“这儿好着呢。”
“……”
“你怎么有心思玩笑?”闻雨落咬了下唇,都忍不住伸手打了下他,徐云阔抓住她的手,落到面颊贴了贴,“我错了宝宝。”
“别打,这事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