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
当望月雪结束了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独角戏从牢房里出来的时候，中也还站在原地等她，望月雪十分庆幸围观了全程的对方没有直接暴起吐槽。毕竟普通人看不见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她刚刚对着灵魂一顿输出的样子一定像极了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望月雪调整了一下尴尬的精神状态，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随手拨了一下头发道：“已经都知道了，下一个爆炸案发生的地点，被选中参与连环爆炸的人员，还有组织的名称和目的。”
“你用了什么方法？”中也平静的转过身，和她一起并肩走出黑暗的长廊，朝着灯光亮起的出口走去。
那个男人早已倒在身后的黑暗中没了声息，他的尸体看起来分外的安详，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身上除了几处殴打造成的淤青没有任何伤痕，似乎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但只有望月雪自己清楚，男人的灵魂曾经经历过怎样的酷刑。
望月雪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望着转身背对着光线的中也，直视着对方暗流涌动的眼睛，轻轻开口：“很简单，只要把灵魂碾碎就可以了。”
魂葬的印刻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追溯的，她怎么会给尸魂界的那帮家伙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呢？
“走吧。”望月雪脚步轻盈的越过呆愣中的中也，率先登上了缓缓打开的电梯，“还要给森先生汇报呢。”
森鸥外的办公室在大厦的顶层，仿佛远离人世间的空中楼阁一样，于整个横滨的最高处俯瞰着匆忙变换的人流。那布满一整面墙的落地窗能倒映的却只有苍茫的天空，好似坐在那里的不是什么黑手党的首领，而是运筹帷幄的神明。
望月雪不知道森鸥外是不是喜欢这种感觉，反正彭格列九代目和沢田纲吉是不喜欢这种寂寥的气氛。
中也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望月雪便熟稔的穿过走廊，敲响了森鸥外办公室的沉重的雕花大门。
“啊，请进。”森鸥外的反应很快。
在确定里面没有传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之后，望月雪才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攻略目标森鸥外已出现，森鸥外当前好感度：40。】
起始点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啊，望月雪在心里暗暗吐槽。
不过这应该是多亏了她异父异母的亲闺蜜花费2小时帮她捏的这张倾国倾城的祸水脸，毕竟人都是视觉动物。
“好久不见，森先生。请允许我向您的恩惠献上感谢。”
森鸥外一直都觉得望月雪像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但不管是12岁的小女孩，还是15岁的少女，都两次弯曲高傲的脊骨，向他俯首。此时的望月雪单膝点地，而他越过办公桌，只能看到少女垂下的黑发。
她真的很懂得拿捏人心。
“不用客气，这只是我和九代目的一场交易，相对于彭格列欠给我的人情而言，这点麻烦根本不算什么。”森鸥外坐在办公桌后交叠着双手，猩红的眼睛静静的盯着献上最高礼仪的少女。
对于森鸥外这种喜欢掌控一切的人来说，放低姿态就是最好的防守。
其实望月雪并不喜欢森鸥外的手腕和近乎残酷的决策，但在协助森鸥外的3年中，她从未反驳过森鸥外的任何决定，甚至主动在从彭格列带来的下属面前维护他的权威。
除了织田作之助的那件事。
“为什么？你心目中的首领应该并不是我这样的吧？”森鸥外曾这样问她。
“我不喜欢不代表您不是一个合格的首领，也不代表您不值得属下的尊敬。彭格列的情况只是个例，对于黑手党这种暴力集团来说，您才是最合适的领导者。”
那时女孩看向他的眼神好像能直击灵魂，让老谋深算的狐狸都忍不住有一瞬的心惊。
“那么，问出什么了吗？”森鸥外饶有兴致的勾起唇角。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您应该考虑过死无对证的可能性吧？”望月雪缓缓站起身，毫不避讳的对上森鸥外危险的视线，“那个家伙已经死了，所以，整个事件的真实情况就只掌握在我一个人的手里，我的说辞，真的可信吗？”
“嗯，确实......”森鸥外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可是，你的自尊不会允许你这样做吧？不然你刚刚就不会做出那个举动，退一万步讲，对付一个丧心病狂的黑手党需要的是武力，而对付一个有原则的人只需要抓住他的软肋，不是吗？我记得，你还在上学吧？望月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长久的定格，整个四四方方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呼吸和心跳的声音。这明明应该是分外剑拔弩张的气氛，但望月雪却松了一口气。
黑手党之间的信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对于森鸥外这种精明的人而言，无端的信任才是最可怕毒药。
“或许您听说过这样一个名字——CROW。”
直到离开森鸥外的办公室之后，望月雪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双脚有些隐隐的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