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觞一条小龙可以望其项背的。
流觞万分感激,透露给炎华一个信息。
“七煌受了重伤,还失了半颗心。走时似有什么事让她心绪难平。还请炎华帝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护她周全,不要让她再被人捉了去。”
说完,流觞朝炎华拜了三拜。
“受了重伤?”
“还失了半颗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炎华心中急切,表面保持着万年如一日的无喜无悲波澜不惊的样子。
不待流觞三拜完成,炎华就已经转身消失在极渊。
七煌知道,鸿蒙灵根黄中李乃是昆仑西王母所有。而自己就诞生在昆仑。那自己心海中的那棵树?七煌不敢深想。只是为何要这样对她?
思绪嘈杂纷乱,离开极渊后漫无目的前行。不知自己身向何方。伤了真身,七煌无法动用灵力远行,就近寻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头落了地。
这三界人人都想得到我,活的死的都不论。
我舍命相救的帝君,亲手引天罚诛灭了我。
与我曾经性命相托的敖玹,伙同魔族设计利用我甚至要害我性命。
我一片赤诚相待的栗然,自被炎华救回一缕元神进入轮回之后,三界不得相见。
而到今天我才知道,点化我化成人形降世的昆仑瑶池金母,竟然不知何时在我的心海里种下了一棵黄中李。难怪我的血可以疗愈他人,却无法治愈自己。原来并非是神器的妙用,而是鸿蒙灵根黄中李的功效。
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何人人都离我叛伤我要杀我?
七彩莲真身,就这么不容于世间吗?
回想自诞生以来,借七彩莲真身之神力,数次入轮回,历经天界凡界魔界。可无论哪一方,一但知道自己身世,必图谋加害。
几世轮回,未曾有一世得善终。
人人都说我是神器降世,既是神器又为何这般不被世人所容?
“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让世人对我穷追猛打赶尽杀绝?借神器真身降生,这究竟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债?老天啊,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啊?”
七煌带着哭腔的嘶吼,回荡在僻静的山谷之中,无人应答。
眼前山峦叠错,美不胜收,但无一物能理解她心中的凄凉。
只有在没人的地方,她才敢表露真情吐露心声。
这个时候她才是真实的自己,不必玩世不恭让人敬而远离,也不必刻意狠厉让人望而生畏。
不需要做出许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只为让人敬她怕她不敢轻易伤她。
说到底,都是为了自保而已。
曾经她还想过,如果真的有一天三界再无容身之地,就回到她诞生的瑶池。
只做一朵池中随风摇曳的小金莲……
可如今,失了半颗心才知道的真相。把她最后的一条退路也堵死了。
七煌泄了气力躺在草地上,周围青草在轻风扫过时沙沙回响。天阴的暗沉沉,马上就要下雨,空气中已经弥漫了湿漉漉的气息。
“你们也为我鸣不平吗?还是你们也在嘲笑我?”
七煌摔打着手边的青草,望着阴郁的天空又哭又笑。
哭自己孑然一身,未曾主动伤害任何人,却被三界所有生灵觊觎。
笑自己一直认为的最后的退路,如今发现很可能是第一个算计自己的人。
“我是借这神器真身来三界渡劫的吗?还是三界劫难要渡我一人?”
雷声轰隆隆的滚动,几方闪电过后,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山谷中的青草被砸的东倒西歪,在七煌手边耳边眼睛旁边欢快的跳跃。
大雨中,七煌肆意的发泄着心中的压抑……
发泄过后,慢慢的从颓丧中清醒过来,
“三界越是容不下我,我越是要闯出一片天来!我命由我不由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那个传言中乖张狠厉的七煌又回来了。
打定主意后,七煌轻装上路。还有好多事没了结,还有好多人她得去见一见。把该还的恩还了,该报的仇报了。不亏不欠了再去找王母。
七煌是有些疯狂但不傻,她也怕直接去找王母会被王母一怒之下给灭了。
西王母乃天界三位真神之一,做了几十万年三界女仙之首,可不是一般的神仙。
七煌要和西王母对质,总是要做些准备使些办法。不管不顾横冲直闯的,那纯属活腻了。
踉踉跄跄的在大雨中离开……
炎华循着灵丝的踪迹,追到了这片山谷中,可惜七煌早已不在这。
炎华独自一人站在大雨中,看着被七煌压平的人形青草地。
“是什么事让她这样的心绪难平?还是失了半颗心伤势太重?亦或是极渊让她想起当年的的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