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咬了一口:“哥哥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哥哥,你被爹爹罚跪了,我们的连环画怎么办?”雅儿一阵担心。
原来这群小鬼头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她们的连环画,真是又气又好笑。
我故作为难,小口、小口地吃着点心,不回答她。
“哥哥,我让娘亲找爹爹求情,早日放你出去。”雅儿人小鬼大主意多。
“哥哥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二娘未见能帮得了我,这可如何是好呀。”我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蝶儿提议:“那我们去找祖母。”
我赶紧打住:“不必了、不必了,哥哥跟你们开玩笑的。连环画我已经画好了,你们去找冬至姐姐拿。”
四张嘴巴又叫道:“太好了、太好了。”
我继续虚道:“这里是祠堂,不要喧哗,你们快去找冬至姐姐吧。”
这群小精怪又一窝蜂跑走了,我收拾着她们留下的吃的、喝的,有这么几个妹妹,还真是幸福。看来多子多福,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刚收拾好点心,祖母就走了进来,我一慌神,扑通一声跪在蒲团上,那重重一击,差点没废了我的两个膝盖。我急忙整理好衣服、又擦了擦嘴巴。
祖母在春分的搀扶下跪在了我旁边的蒲团上,她接过香,给祖先磕了三个头,春分将香插在香炉里。祖母就这样一直陪着我跪着。
“你爹是让你来罚跪呢,还是让你来吃好吃的。”
我无言以对。
祖母又说:“这府里的规矩早就定下了,你一而再,再而三不守规矩,也该好好罚罚。”
我小声说:“祖母教训得是。”
“你母亲在世那些年你倒是挺懂事的,不知为何,这些时日你一反常态。出府之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大哥之事,不可再提,更不可与他再见面。”
“为什么?哥哥姐姐的死,是不是与他有关?”我抛出心里的疑问。
祖母转头,眼神严厉地看着我说:“此事以后不许再提。”
“难道不提,你们就可以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吗,那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既然大家都看得这么开,那为什么你们还要这样对待赵先明,他现在活着,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祖母气愤至极,一耳光打在我脸上:“混账。”
别看这老太太出门进门都要人扶着,她这一耳光可不轻。我忍着痛,不敢用手去摸。
春分扶起祖母,一行人扔下我就要走。
祖母临走前留下话:“你好好受罚。”
她们一走,我身心就轻松了。
我坐在蒲团上,用手揉着脸,心里不是滋味:我向前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打过,赵家人这身皮囊,还要让我受多少罪。
半夜,我坐在蒲团上睡着了,冬至悄悄给我弄了点吃的过来。
“三少爷、三少爷,你醒醒。”
我被冬至喊醒,看着她手里可口的饭菜,肚子早就不听使唤了。
“三少爷,你快吃吧。”
我端起碗,不顾自身形象,认真做了一回干饭人。
吃完饭我还不忘抱怨几句:“这府里的规矩要改改了,罚跪怎么能不管饭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三少爷,你这些话都是去哪里学的?”
“书上啊。”
“连环画上吗?”
“算是吧。我现在吃饱喝足了,你回去吧。”
“冬至陪着你。”
“不用了,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睡饱美容觉,不然很容易老的。快走吧。”
冬至拗不过我,拿着食盒走了。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